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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泡繼續在鞋底上摩擦; 在肉裡又磨出一個新水泡,每走一步都跟走在刀尖上一樣疼。
有愧已經走不動了,她的腿像灌了鉛,沉甸甸的,眼看著軍隊越走越遠,馬上就要不見蹤影,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原來不遠處有一家驛站,可以供人休整一番,這些人縱然是鐵打的,但也走這麼遠這麼久,也需要稍微喘口氣,補充一□□力。
有愧不敢離軍隊太近,一來是怕太早發現,一定會被何愈給送回去;二來是怕被當成奸細,說不定還沒來得及見到何愈便被就地處決了。於是有愧現在半路上休整了一會兒,然後再往驛站走去。
驛站老闆出來迎接,他愧疚地搓了搓手,道:“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客官您也看到了,剛剛來了那麼多人,能吃的能喝的都吃了喝了,住的地方也全佔了,我也沒辦法啊。”
有愧壓了壓頭頂的草帽,抬眸正瞧見正坐在大廳中央的何愈。何愈舉著竹筷,慢條斯理地夾在面前碗碟裡面菜葉,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突然抬起頭來,往櫃檯的方向看了一眼。有愧慌忙低下頭,看向別處,發現老闆正看著她,便低聲道:“沒關係,我不用吃多少,隨便給我一個饅頭,然後再給我一個歇腳的地方就可以了。”
驛站老闆:“這樣吧,我再去後廚給你找找。”
驛站老闆進到後廚,有愧僵著在櫃檯前站著,她能聽見何愈那一桌人的歡聲笑語,她側耳聽了聽,沒聽見何愈的聲音,心裡好奇,便壓著帽子扭頭又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何愈已經從那桌回房去了。她鬆了口氣,但又有一些失望。
這時驛站老闆從簾後出來,他手裡端著一隻小碗,小碗裡孤零零地盛著一隻幹饅頭“只有這個了,外頭還有一口井,就著井水,墊吧墊吧。但住的地方真沒了,馬廄還有塊空的,今天這能這麼講究了。”
有愧謝過老闆,拿著幹饅頭來到馬廄,馬廄真的跟老闆說的一樣,有一塊小小的空地,她盤腿在井邊坐下,捧起饅頭準備吃,幹饅頭小小的,只有有愧的巴掌那麼大,一掰開裡面白色的細末便撲簌簌地往下掉,只吃兩口喉嚨就幹得發慌,只能打點井水勉強嚥下。
她一邊吃著饅頭,一邊思考著明天怎麼辦。她的鞋已經壞了,明早出發如果還這麼走,她肯定跟不上大部隊。到時候迷了路,連回去都回去不了了。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應該聽何愈的話,乖乖在家裡待著。可她又想到那一個個古怪的夢,還有博物館裡發黃的陳舊書卷,這一瞬間她又不後悔了。她默默咬了一口饅頭,自言自語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鞋壞了又怎麼樣,還有腳呢。”
饅頭還沒吃完,見兩個虎頭虎腦計程車兵一前一後地往馬廄走來,他們一高個兒,一矮個兒,手裡捧著乾草和飼料,是來照料馬匹的。
矮個兒的瞧了有愧一眼,愣了一會兒,然後馬上用手肘拱了拱正在安心餵馬的高個兒,“你看他。”
高個兒低頭,瞟了一眼角落裡的有愧,“咋的了?不就是個小乞丐。”
“不是,”矮個兒壓低聲音,咬著高個兒的耳朵說,“就是他,我跟你說的,一直在後面跟著我們的。”
高個兒微愣,又定睛打量了有愧一眼,喃喃道:“不會吧,看他這樣子,也不像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沒有,絕對沒有。”矮個兒見自己被質疑了,氣得跳腳,道:“我親眼看見的,我這一路上總覺得後面有人跟著,開始也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現在我可以肯定,就是這小子。”
矮個兒將手裡的草料放下,飛腳踢起有愧跟前的草鋪,“你這小子,是不是跟了我們一路?”
有愧嚇了一跳,手裡捧著的半隻幹饅頭差點弄掉,“我,我不是。”
高個兒便勸架道:“算了,說不定他就是順路的,你也不瞧瞧,這麼細胳膊細腿的,哪兒當得了奸細?”
矮個兒喝道:“奸細還就得這麼細胳膊細腿的,長得五大三粗,隔了老遠就能看見,還當什麼奸細?”他一把將有愧從地上拽了起來,高聲道:“小奸細,可算被我抓住了,現在就跟我去見白大哥。”
有愧一聽要待她去見白大哥,頓時在心裡叫苦。白梁跟她那麼熟悉,臉上抹灰這種小伎倆,他肯定一眼就看穿了,然後就會把她交給何愈,忙申辯道:“我不是什麼奸細,我只是順路的,難道這條路只許你們走,就不許我走了?”
“哼,只有奸細才說自己不是奸細,”矮個兒趾高氣揚地說,一腳將有愧掉在地上的幹饅頭踹飛,然後一把將人從馬廄裡拎了出來。有愧原本又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