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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有愧:“沒事。”
車伕說:“沒想到真的有人一直跟著我們,我說這幾天怎麼做啥都不得勁兒,原來是因為這個臭小子。”說完,腳一抬,就要往地上那人的兩腿之間踏去。
那人將抱著自己腦子的手移了下來,哀嚎著捂住自己的褲襠,大聲說道:“嫂子,嫂子救我……”
“嗯?”有愧微愣,她望了望四周,有剛趕到的丫鬟小紅,她才十二三歲,都沒嫁人,不可能是這人的嫂子;車伕一臉黑鬍子,五大三粗的樣兒,一看就不是女人,也不可能是這人的嫂子;這樣的話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個在地上一邊滾一邊嗷嗷叫的男人。
車伕抬著腳,一時不知道這一腳到底要不要踩下去,畢竟這人嘴裡嚷嚷的可是嫂子,若他說的是真話,真是他們的小舅子,那這一腳下去可就出大事兒了。
車伕這麼一猶豫,男人馬上瞅著了一個空檔,骨碌一下,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兩手還抓了自己的褲襠,一臉警惕地看著車伕,然後挪著小碎步往有愧身後躲,嗷嗷地說:“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一上來就要斷別人的命根子,那像個什麼話?”
車伕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擰住那人的耳朵,將他往自己這邊一拽,讓他離有愧遠點,然後沉聲問道:“你說夫人是你的嫂子,你有什麼證據嗎?”
那人搖搖頭,說:“我真是何大哥派來暗中保護你們的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證據,證據待我再找找,找找。”邊說邊露出一抹討好似的笑,嘴邊那隻小酒窩若隱若現,像只猴子似的在衣服上四處摸。
這麼倒騰了半晌,終於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啃了一大半的麵餅,麵餅裡包著肉末,油脂沾到麵餅外面裹著的一層紙上,讓上面的字跡透了光。那人摸到這半張紙,頓時喜出望外,忙舉了起來,大聲說道:“這是何大哥的字跡,嫂子現在可相信我了吧?”
這紙上寫著兩個時辰,是他和何愈約定見面的時間。具體時間他已經記在了腦子裡,但紙卻沒扔,一直揣在兜裡,今天吃大餅的時候嫌油弄到手上膩,便摸出來包裹,沒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有愧接過油乎乎的半張紙,確定是何愈寫的,便信了這人幾分,問道:“你為什麼要偷偷監視我們?”
那人一跺腳,怪委屈地說:“我可不是來監視你們的,何大哥特地派我來保證你們的安全。那個真正監視你們的那個大傻蛋,現在還躺在樹上打瞌睡呢!”
☆、第37章 白梁
白梁心滿意足地夾起一粒花生米,然後扔到嘴裡。
花生米炸得酥脆,外面裹了一層細鹽;細鹽在舌尖上碰到,越發激出花生米粒的味道。他覺得這一頓飯好吃極了;至少比他之前揣在懷裡的那半個大餅強上一些。
“你說說吧。”見白梁不開口,有愧便替他開場。
她端坐在白梁的對面;丫鬟小紅和車伕在門外候著,麵攤鋪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麵攤老闆站在櫃檯前;用他發青的手撥弄著一隻算盤,嘴裡陣陣有詞的口訣,是店鋪中唯一的聲音。
白梁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估摸著十七八歲;比她要稍長一些,麵皮很白;稜角也柔和,眉目舒展;加上嘴邊那隻若隱若現的酒窩;給人一種好脾氣的感覺。但至於他到底脾氣如何;有愧就不知道了。
白梁笑了笑,說:“想聽什麼呢?要我從頭說起大概要花好長時間。”
有愧:“沒關係,我有的就是時間。”
白梁搖搖頭,百無聊奈似的又拈起一顆花生米,嚼得咯吱直響,等到嘴裡的食物全都嚥下去了,說道:“我叫白梁,青天白日的白,梁山好漢的梁。是郭太守給何大哥那七十二個人裡,微不足道的一個。”
他一直都是微不足道的一個。
從出生開始,他的身體就比正常孩子弱,這是先天不足,無藥可治,所以他的臉皮永遠發白,不帶血色,活脫脫一個病秧子。但福禍本相依,正因為他身體不好,於是從他會走路開始,他的父親便給他找了一個賣藝的江湖人士,教他一些把戲。
這把戲上不了檯面,但他卻很喜歡。一個孩童,從不沉迷於蟋蟀和泥巴,而是蹲在木樁上練功,吸收傳說中的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羸弱的腿變得堅硬,從軟綿綿的麵條,變成堅硬的鐵塊,穩如泰山,巍然不動,然後他從半高的木樁上縱身一躍,清風托起了他的腳後跟,讓他背上生出羽翼,像飛起來了一樣。那個時候,他才明白,他那變戲法的師傅教他的,是飛簷走壁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