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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
他開口道:“那真是謝過,何先生了。”
“謝他什麼?”屠夫摸不著頭腦,憤然大喝道。
狼牙便接著說道:“謝何先生替我清了寨內鼠輩。會變節的人,遲早會變節,現在他們往你這兒投奔取了,明日別人再勾勾手指,他們就能往你背上插上一刀。”
他勒緊韁繩,冷聲道:“何先生好自為之。”
何愈一笑,說:“玄爺的忠告,何某定會放在心上。”
狼牙冷哼一聲,調轉馬頭。
他用眼角的餘光掃過身後的人群,然後策馬離去。
來時還是一行四人,現在卻只剩了兩個,多了一個屠夫,少了三個小卒。
看著兩抹漸遠的背影,白梁開口道:“何大哥,我怎麼覺得這買賣還是賠了。撿了幾個小芝麻,倒把這狼牙這大西瓜給扔了。”
柳小六跟著附和道:“就是啊,你說這以後哪還有這麼好的機會,昨天夜裡真該一刀宰了他的。”
何愈一笑,說:“這叫賠本賺吆喝,能落得個好名聲。”
柳小六便道,“名聲又有什麼用?不能吃不能喝,頂多死後能放在臺子上供著,多得幾個貢品果子。”
白梁被柳小六逗得直笑,說:“名聲怎麼沒用了,你就看著吧,日後指不定多少英雄豪傑會相仿相效呢!”
兩人正逗樂,卻看見一黑馬朝這邊來了,只見那馬上人迅速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給何愈奉上一面米色信箋,說:“何大哥,這是今早從赤赫城發來的信箋。”
柳小六微愣,沒想到訊息竟然傳得如此之快,昨日的宴會,今日信箋便到了。
他忙催促道:“快開啟看看,開啟看看,這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何愈拆開信封,掃過一眼,微微一笑,說:“看來,這買賣也沒虧多少。”
柳小六不識字,湊過頭去也看不明白,便問:“這信上到底寫啥了?”
白梁便道:“你聽好了,我可只說一遍。”
白梁將信上內容讀了一遍,柳小六隻聽著文縐縐的什麼恭賀,什麼繼任,還是不太明白,白梁伸手一拍柳小六的腦瓜子,說:“我們現在能入城了,現在聽明白了麼?”
柳小六喜出望外,說:“這樁買賣何止是沒賠?簡直是賺翻了!”
***
小虎這幾天有些手癢。
這種感覺不大好受,跟有幾千只螞蟻在他心上爬似的,鑽來鑽去,唯有伸手摸摸那小骰子方能止癢。
他發過誓,說這輩子他都不賭了,若是要賭就天打五雷轟全家死光光。可為了何愈的計劃,他還是破戒。
這手一摸上骰子筒,他肚子裡的賭癮立馬又醒了,什麼天天打五雷轟,什麼全家死光光,統統拋之腦後。
事情漸漸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控制住,實在忍不了,便往自己的手背上掐上一把,這一痛倒也能忍下,可是到了最後,牙齒都在手臂上咬出血印了,他還是忍不住。
這一天是他們準備入城的前一天,兄弟們高興極了,每人分得一些酒,這酒不多,但後勁兒足,幾口下去,人飄了,膽子更是廢了。於是這晚小虎揣著碎銀子,偷偷溜了出去進了城。
這年月裡的賭場有些蕭條,這年月人飯都吃不飽,更沒錢去賭,賭廳裡只有零星幾個人趴在桌邊上賭點小錢玩兒,他們其實都是店裡的托兒,自家輸給自家,看上去熱熱鬧鬧的,其實一分錢沒輸,也一分錢沒賺。
一進賭場,小虎整個人都活過來了,拍了拍自己揣在荷包裡的碎銀子,壓抑這心中的雀喜,暗暗告訴自己,就玩一把,過過癮就好。
他只有這麼點錢,就算要輸又能輸到哪裡去?
賭場老闆出來了,見小虎心裡不由大喜。這些天他們賭場生意不好,他正犯著愁,現在屋裡來了這麼一隻小老虎,他不割幾塊肉哪兒對得起老天爺給的這麼一塊大餅?
他瞧小虎年紀並不大,估摸著應該是個新手,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便叫來了幾個老手,低聲跟吩咐道:“現在還能來賭的,兜裡肯定是有幾個子的,你們跟我看著辦,能榨出多少油水來,就跟我榨出多少油水來。”
小虎雖然賭技過人,但畢竟年紀還小,比不得千年的老狐狸,進來後又滿眼骰子,更未識破這局。老闆便笑眯眯地對小虎說:“小兄弟想玩什麼?”
小虎便道:“今天就玩個簡單點的罷,比大小。”
他從兜裡摸了點碎銀子,在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