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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稅收銀子都有去處,能攢下來的很少,尤其還要養著大批廂軍,這也是當年應天帝一咬牙把江南官場連根拔起的原因,實在是朝廷缺銀子。
沒法開源,只能節流,長青已經開始接觸軍務,他估算過朝廷各地廂軍人數,加起來足有五十萬之多,基本都是應天帝在西北軍和南疆互相掣肘期間悄悄壯大起來的,應天帝想平南疆,也想除姬家,然而等他積攢了足夠的實力,人已經油盡燈枯。江承最開始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只是他貪圖享樂,最後也沒能成事。
江開登基,姬家已成外戚,不可能反,唯一的威脅只剩南疆,這個時候,養這麼多的兵馬反而是拖累,長青隱隱約約生起了一個念頭。
出了東廠,外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冬日的夜幕又高又遠,繁星點點透著寒冷的光亮,長青長出一口氣,起身進了車駕。
車駕裡點著炭盆,邊上放著寶兒新制的暖手,月白的布料上點綴著點點青竹葉片,細密的針腳縫進了上好的棉花,在炭盆邊上放了許久,裡外生溫,冰冷的手探進去,就是一陣暖進心底的熱乎。
“爺,回去了?”富貴兒在外頭低聲問道。
長青攏著暖手,嘴角微微地泛上一絲笑意,他閉目輕聲道:“嗯,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姬威:我們的口號是搞事!搞事!搞事!
國庫【心疼地抱住了不再胖胖的自己】
第94章
過了冬,國孝也就過了,按理該是大肆封賞的時候,但新君年幼,做不得主,內閣也沒有僭越的意思,事情不了了之,只按照慣例為先皇后擬定諡號。
先皇后出身尊貴,又是新君生母,諡號自然也挑揀著好的來,當初先皇后下葬之時,先帝堅稱皇后未死,不許擬定諡號,後來先帝暴斃,朝中上下忙成一鍋粥,連帶著先帝諡號都是急匆匆擬定的,先皇后諡號之事也就一直被擱置,如今正好一次補上。
諡號擬定後交由太皇太后過目,倒是未曾出現大問題,太皇太后只是劃去了一個恭字,改為了烈,稱孝烈皇后。
女子諡號帶烈是美稱,然而先皇后之烈並非貞烈,而是性烈。說起來大寧律裡,宮妃自戕而死是要誅連族人的,只是先帝並未在此事上計較而已,江開在朝堂上發了好幾次脾氣,想要把諡號改回來,卻未果。
初春時節百廢待興,百官也實在沒有精力在一個諡號上大費周章,尤其去歲寧驍侯一仗打空國庫,正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的時候,長青的意思是撤軍,五十萬大軍的開銷每年就要佔去小半朝廷稅收,若能撤去三分之一,退去老弱,只餘精兵,不僅朝廷兵力不會削弱,更能節流。
說起來長青每次提出什麼建議,第一個贊成的總是孫朝遠,孫朝遠和朝中許多大臣不同,入了他耳的建議,但凡深思熟慮過後是能給朝廷帶來好處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同意,這是個幹勁比年輕人都要大的閣老。
然而這一回,撤軍之事事關重大,饒是孫朝遠知道撤軍的好處,也不能立刻就給出答覆,實在是南疆不知深淺,景王之心明眼人皆知,若在這個當口削弱朝廷實力,讓南疆知曉,大舉入侵,那就悔之晚矣了。
長青不是不懂這個道理,然而朝廷國庫空虛,想要養活五十萬大軍談何容易,更別提同南疆開戰,長此以往,入不敷出,就算是和南疆真的對上,後勤糧草也跟不上,自古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招兵是很簡單的事情,然而沒有錢糧,有兵也無用。
不僅要撤軍,還要儘早撤,儘快撤,否則,朝廷國力一旦被拖垮,到時不用景王多做什麼,三軍陣前擺出糧草,燒熱大鍋,只怕能不戰而勝。
不是沒有其他的斂財法子,只是朝廷迅速斂財無外乎苛捐雜稅,抄沒世家,如今新君剛立,正是人心惶惶之時,對陣世家則朝堂不穩,壓榨百姓則天下不安,尤其這也不是什麼好法子。
長青知道的事情內閣自然不會不知道,只是內閣裡的聲音太多,幾位閣臣各有想法,孫朝遠和烏選一合計,發覺除了撤軍,竟然真就沒第二條好路可走了。
徵得內閣同意之後,撤軍之事立即提上日程,其實百官心裡也嘀咕,從前應天帝在的時候,朝政一向都是慢吞吞的,一件小事,六部互相推諉起來,能辦個十天半月,如今起了內閣廠衛制,基本上當日到京城的政務當日就能辦下,至多不會越過五日朝會。雖然辦事效率高了,反倒比從前的日子輕鬆許多。
開春撤軍,還未入夏,已然裁撤下三分之一兵力,其中半數是老弱病殘,另外半數則是軍中大比時技不如人之輩,撤軍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