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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走出來的範理嚇得又退了回去,他望向街上,那邊擺著一輛裝麻袋的推車,可這車上沒有人啊,來往的行人都看著這邊,誰也不知道這事兒是怎麼發生的。
兩個隨從趕忙將薛成立扶起來,那袋子裡也不知裝了什麼,把人砸的鼻青臉腫,薛成立用力抹了下鼻子,看著手上的血,咬牙呵斥:“還不快去追!!!”
……
薛家三少爺在酒坊前被沙袋砸了鼻青臉腫的事很快傳到了安芝的耳朵裡,她正在看書,準備這幾日就到鄉下去找人種帶回來的番麥種:“第幾回了?”
寶珠伸手數了數:“第四回了,小姐,這薛家三少爺可真倒黴。”
安芝呵了聲:“他那不是倒黴,是被人給整治了。”安芝放下書,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真是痛快。
“聽聞他那幾個隨從滿大街找人,就是沒找著人。”
“薛家的生意是不是也讓人截了,那是存心要他難堪。”安芝對薛家這個二世祖的遭遇半點都不驚訝,他那做派,不姓薛早讓人打死了,也虧的薛家在金陵城中的地位,許多受他欺負的人敢怒不敢言,“就是不知道他這回是招惹了誰。”接二連三的被整治。
“該。”寶珠氣哼哼,竟然想讓小姐去做平妻,虧薛家也是讀書人的,說出這種不要顏面的話。
“沈家的東西可送去了?”
“送去了,按您的吩咐,是送到門房那兒,叫人通報,見到了李管事才交給他的。”寶珠將安芝的吩咐執行的一步不錯,清早到了沈府後,請門房去外院找李管事,“果真如小姐您說的,那時辰李管事在外院,很快就出來了。”
“這時辰他正準備要去沈家大少爺那邊,自然在府裡。”
“小姐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寶珠聽著,感覺像是小姐在沈府呆過一樣。
安芝摸了杯子,在手中輕輕轉著:“想要和沈家合作,自然得了解清楚些,做生意也得對脾氣不是。”沈家既然送了航圖,她怎麼也要幫義父促成與沈家的合作,錢誰不想賺呢。
寶珠見小姐說的一本正經,自己聽著又覺得是那麼回事兒,便點點頭:“小姐說的對!”
安芝垂眸,放下杯子若無其事將書翻了頁,這時外面傳來了香秀的聲音,寶珠過去開門,香秀拎了個食盒進來,笑眯眯道:“小姐新做了糕點,叫奴婢送來給二小姐嚐嚐。”
安芝看著那糕點,算了算她回家的天數,笑了:“她還說什麼?”
“小姐還說,范家二小姐送了帖子來,三天後鳳儀園賞菊,邀了您一塊兒去。”
邀她去,而不是叫她陪著去,安芝想了下後十分痛快的答應下來,等香秀出去後問寶珠,“你剛剛說的,早上酒坊那兒與薛成立在一塊兒的人是誰?”
“范家大少爺。”寶珠給她倒了茶,“范家與林家走得近,上回您不是見過,去風儀園走走也好,那兒可熱鬧著,尋常時候去的人就多。”
安芝輕輕摩著杯沿,看向窗外,傍晚的天色漸漸暗下,走廊裡已經點了燈,光線昏黃:“是挺好。”
這廂沈府內,小糰子團坐在桌上,正好奇看著匣子內的東西,湊上去聞了聞後,又興趣缺缺的退了回來,黑豆兒眼睛看著主人,嗚嗚叫了聲。
沈幀看著錦盒內的幾樣東西,嘴角夠了笑意。
上好的蘇合香,成色品質不錯的珍珠,最後是一小簇的雀尾線。
這錦盒內的東西無一不在彰顯其背後的林家商行的好,高於市面成色的香料和珍珠,還有罕見的織錦繡線,沈家以往是做絲綢錦緞發家的,如今這也佔了很大的一部分,母親的織坊中還養著不少繡娘,其中這繡線又極其關鍵。
這一小簇難尋的雀尾線,算是投準了沈家所需。
恍若是能看到她做打算時的模樣,沈幀抬頭:“還說了什麼?”
李忱搖頭,這位林家二小姐做派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派個丫頭過來,只說是回禮,謝謝大少爺。
沈幀捻起雀尾線,柔軟舒適,其顏色是天然的,繡到衣服上後還會泛出十分獨特的光來,這東西一年到頭都尋不到多少,她既然敢放在這兒送過來,那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得到。
“看來她這一趟走的挺遠。”
李忱瞧出了少爺的意思:“我明日就去林家商行。”
錦盒內還放了一塊沉香木雕刻的墜牌,上面刻了個招字,後邊則是偌大的四個字:財源廣進。
“再等上幾日。”沈幀輕笑,將小糰子拎到懷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