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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幾件事處理完了,兩人便一同回府。
“太傅進宮時臉色可不太好看,這也難怪,今日之事,陛下之前從未與他商議過,而是全權交給丞相辦。”韓景淵道。
詹夙就算沒看到劉太傅的神色,也能猜到。“他怕不只是因為這個,此次宗室之患一除,朝中就只有我這一個攔路石了,然陛下又如此信任於我,他豈不是就居於劣勢了?”
韓景淵頷首,“下官有一個猜測……”
“說。”詹夙看他。
“陛下會不會是故意借丞相的手除了宗室,然後再用丞相去壓外戚,最後飛鳥盡良弓藏……”
他沒說完,就見詹夙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不會的,小姑娘哪裡會有這樣的心機,你是沒見著,她有多乖。”
“乖?”韓景淵蹙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詹夙,自家一向無喜無悲的丞相,在說這話時,眼中卻帶著幾分笑意。
“丞相,君心難測啊。“韓景淵提醒道。
“她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心思縝密倒好了。”詹夙雲淡風輕地一笑,“若真那樣,我這個良弓藏也就藏了。”
韓景淵瞪大眼睛,自家丞相是瘋了麼?
顧玄茵是做好了趕盡殺絕的準備,參與這日宮變的齊王、梁王一黨一個沒留,擅自調動北軍的太尉沈赫斬首示眾,受牽連的北軍將官,下獄的下獄,撤職的撤職。齊王、梁王還在封地的家眷一律押進京城,關進了天牢。
進京養病的越王和他的一雙兒女也都住進了驪山別宮,卻還得以享受越國食邑。
高祖開國以來,經過趙王、齊王兩場宮變,朝臣們終於認識到了分封諸侯的弊端所在,用不著顧玄茵開口,就有人上奏調整分封制。以後諸侯王只享受封地食邑,無需親自治理,這樣一來,地方上的權力都交到了刺史和太守手中,而這些官員都拿著朝廷的俸祿,自然是聽朝廷的話。
這一改變有好有壞,好的是地方權力歸於皇帝手中,壞的是一時間沒有那麼多人可用。因此,詹夙率先上奏,讓朝廷釋出集賢令,召集天下賢士,為朝廷所用。
顧玄茵當即答應下來,很快,各地集賢令一出,各種各樣的人才紛紛到官府報名。為防止當地官員收受賄賂,選些草包。詹夙又提議設學政一職,去各郡縣監督選拔人才一事。
一系列新令接連施行,自不會那般順風順水,每次朝會上詹夙都和那些反對的老臣們吵得不可開交。顧玄茵這個皇帝就在中間當和事老,一面安撫以劉文周為首的老臣們,一面支援著詹夙的決策。
這日朝會後,顧玄茵翻著詹夙擬好的學政名單,沉吟片刻,“明觀表哥學富五車,為人正直,是個當學政的好人選。”
“不可。”詹夙略一思忖,便反對道。
“為何不可?”顧玄茵蹙眉看他。
“學政一職雖品階不高,然關係到用人之事,徐刺史身為世家子弟,未嘗不會偏向世家大族,忽視了寒門。”詹夙說得直白。
“世家子弟怎麼了?”顧玄茵道;“讀書識字的寒門子弟畢竟是少數,若是不用世家子弟,朝廷怕是沒人可用了。”她微微一笑,“再說了,丞相也並非出身寒門,照您這麼說,朕是不是要先撤了您的職?”
顧玄茵是開玩笑的,詹夙卻聽得眉頭一皺,她為了個徐明觀,居然要撤他的職。
他冷哼一聲,“若陛下想撤臣的職,臣也無話可說。”
怎麼這麼大氣性?顧玄茵蹙眉,“朕不是那個意思,朕就是打個比方,朕是說世家子弟不可不用,一來他們讀書識字,教養良好,二來他們都有一定威望,辦事要比毫無依靠的寒門子弟更容易。”
“好,都聽陛下的。”詹夙口中雖然答應著,面上的神色卻分明寫著他一點都沒聽進去。
顧玄茵在心裡冷哼一聲,裝作沒看出來,在名單上親筆寫了徐望的名字,就遞給詹夙,“行了,今日朕身體不適,想歇一會兒,丞相退下吧。”
平時那麼乖的孩子,竟然為了徐望就跟他鬧脾氣,詹夙心裡堵得難受,退出殿外,就聽銀霜正吩咐人把殿內的冰鎮西瓜撤了。
“陛下不是最喜歡冰鎮西瓜了麼?撤了做什麼?”詹夙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管閒事地問道。
銀霜這幾個月將丞相對陛下的關心看在眼裡,只覺他有些方面想得比太傅還要周到,是真的為陛下好。於是如實道:“陛下這幾日身體不適,不宜食寒涼。”
詹夙心下驀地一緊,原來不是跟他賭氣,是真的身體不適。他忙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