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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連累到徐望和葉時雨。
“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覺都睡不著,生怕哪天晚上也被殺了。”安國公夫人說道。
安國公與鎮國公一樣,是高祖開國時封的功臣,但這幾年逐漸沒落,行事也低調了不少。安國公府本不太與葉家來往,但如今葉釗位列三公,他家便有意與葉家結親,這次來葉家,就是為了探口風的。
平陽侯夫人頷首,“此事一定要細查,決不能讓兇手跑了。”
安國公夫人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我倒覺得,此事八成查不出結果來,時日長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平陽侯夫人不解,“為何查不出結果?”
“您想啊,什麼人有那本事——到刺史府裡殺人。”安國公夫人道:“這必定不是為了求財。”
平陽侯夫人搖頭,篤定道;“肯定不是求財。”
“不是求財,那便是尋仇了,”安國公夫人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鎮國公夫婦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她頓了頓,“哎,有些事不是我們能猜的,看破也別說破。”
平陽侯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鎮國公最近除了丞相詹夙還能得罪誰?可他認識的詹夙又分明不是這樣的人,和自家兒子一樣,他從小是讀聖賢書長大的,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原則,外表強硬,內心柔軟。
可是在權力面前,殺父弒兄的事情都有發生,更何況只是殺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
不僅平陽侯夫人這麼想,京中許多人都這麼想,有些人更是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就上奏讓顧玄茵抓人。
詹夙再不畏人言,也頂不住殺人的罪名,顧玄茵於是在朝會上,罷了詹夙的官,葉釗也因與徐家的關係要避嫌,這件事就交給了太尉姜驍。
“夜闖官府,謀殺朝廷重臣,兇手實在太過猖狂了,還請姜太尉徹查此事,一定要找到證據,將兇手捉拿歸案。”顧玄茵目光森冷,“不管兇手是誰,朕絕不輕饒。”說著,冷冷看了眼詹夙,彷彿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女兒有些擔心,陛下會不會是演給我們看的。”
忠義侯府,書房。
劉靜妍陪著劉文周下棋,她落下一子,微微蹙眉道;“她對詹相那樣信任,怎會因這一件事就懷疑他呢?”
劉文周淡淡笑了一聲,“陛下當年對我們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不過因為我擅自做了兩次決定就就開始懷疑我,對你呢,更不用說了,你們從前關係那麼好,你又做錯了什麼?陛下不也對你失去了信任嗎?”
劉靜妍還是有些擔心,“可詹相不一樣,陛下與他是男女之情,細想想,她登基以來,有哪件事不是護著他的?”
劉文周不以為意,“呵,到底是個小姑娘,把情看得那麼重,可是為父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男女之愛在皇權面前什麼都不是。”他一面落子,一面回憶道:“當年先帝說好了要對你姑姑一心一意,像尋常夫妻一樣待她,可後來……”
他說到這裡,面上露出幾分痛苦,“先帝竟派了兩個宮女,監視你姑姑的一舉一動,你姑姑每日說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他都要知道。嘴上說的恩愛兩不疑,其實卻沒有一刻不在懷疑。”
劉靜妍驚訝,“還有這樣的事?”
劉文周嘆了口氣,“此事當年宮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不少人被滅了口,這才沒人敢提起了。太子也是知道的,可他卻一直裝著不知道。後來你姑姑發現她最愛的夫君和兒子都在欺瞞她,鬱結在胸,憤懣而死。”
“玄榮表哥他……”劉靜妍想起纏綿病榻、英年早逝的姑姑,不禁有些難過,旁人都說她生得像姑姑,她從前還為此高興,並盼望著有一天能擁有先帝那樣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
她不禁為自己當年天真的小女兒心思感到可笑,看了眼面前頭髮花白的父親,問道:“是因為這個,父親才讓人害死了玄榮表哥嗎?”
劉文周不答,只是道:“世人都道顧家人是情種,我卻覺得不然,顧家人不但不是情種,而且一個比一個無情,先帝、太子,如今的陛下又能多情到哪兒去,他們為了皇位,什麼都能不要。”
棋局已盡終了,劉文周似是讓了女兒一步,劉靜妍落下最後一子,贏了。
她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口茶,方道:“他們越想要,我們越要奪。”她從前只道父親是個重感情的人,被顧玄茵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制也沒有反抗,直到前段時間偶然知道了當年謀殺太子一事,她才意識到父親並非那般胸無大志、目光短淺。
於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