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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景秀咬著牙齒說道,表情很有些扭曲,“我一直以為,你吉良殿下是光明正大的長者,至少是言而有信的武士。當日仁木伊勢守造謠,說我將和松姬結緣,我曾經懷疑過殿下的信譽,後來得知伊勢守和千手姬公主定下婚約,才明白是伊勢守自己別有所圖,也因此番誤解而對殿下深信不二……後來黑田家請我出面領導國人一揆,我立刻拒絕了,想和松姬一起優遊林下……可是殿下卻指使伊勢守,以保留寺領的謊言騙降千石堀城,然後將其一網打盡果然不愧是絕世謀者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難怪殿下能夠獲得太政公的絕大信任,結果卻是最終取了太政公的天下”
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語,顯然是震驚了艦上的所有人。看押他的佐竹景直勃然大怒,當即chōu出太刀舉起,眼睛向我望了過來,只要我一個眼sè,就會和眾親衛一起動手,把收去武器的景秀和十餘名隨從砍倒在地。
“景直,把刀放下吧,”我平靜的說道。
“是。”佐竹景直狠狠的瞪了景秀一眼,將太刀chā回刀鞘。
然而秀景卻不肯放過景秀。他不顧彌夜臉上的懇求表情,大聲呵斥自己的這個孩子,同時也是隱晦的向我提出建議:“住口公方殿的名望和功業,豈是你這黃口孺子能夠質疑的?如此口出妄言,敗壞幕府和公方殿的名譽,實在饒你不得”
“大納言殿下不必如此,”景秀聽到親生父親的呵斥和殺心,眼流lù出一絲悲哀的光芒,臉上反倒平靜了些,“正如大納言殿下所說,在下不過是一介làng人,怎麼可能質疑公方殿呢?在下此來,不過是想見見公方殿,問問公方殿準備如何處置在下而已……至於在下的遭遇和感受,在勢力龐大的幕府和威望卓著的公方殿面前,原本是不值一提,方才的這番妄言,倒是讓兩位大人見笑了。”
第一百六十章:永安之悼(下)
第一百十章:永安之悼
他的態度突然這樣軟化下來,讓甲板上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近shì們也似乎都鬆了口氣。是啊以幕府如今的強盛,近來連續平定國人一揆和根來寺的威勢,景秀一個làng人還能做什麼呢?就是在這艘永安號上,他這十來人還不是手無寸鐵,被一百多親衛武士團團包圍?
我沒有做聲,眼睛緊緊的盯著景秀,腦飛速的轉動著。景秀的來意,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只說他能夠得知我即將匆忙趕回土佐國,並且事先在奈半利港口等候,這份謀劃就頗費工夫。如果說我事先因為知道他曾經在京都郊外放棄伏擊,知道他還有懷孕的妻子等著,因而認定他不會鋌而走險,那麼現在因為松姬被殺一事,他就完全有了捨身報仇的動機和決心。
他的秘密,說不定就在那兩艘吃水頗深的小早船上,船上或許是火油,或許是火yào,而且肯定還有人潛伏。眼下他雖然完全在我方的控制之內,但是要拼死發出什麼訊號之類,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一下子糾緊了。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情況可以說是非常急迫,一個不好,我和秀景兩人,我們各自的家眷,還有船上的兩百親衛和百餘水軍,說不定都得葬身海。
然而,我的面上卻是非常平靜,很從容的安撫景秀道:“倒也不是妄言,松姬的身亡,你的確有理由怪我,但是事實卻和你認為的有些差異,可以說是yīn錯陽差。其的內幕情形,連身為幕府大老的播州大納言都不知道,你作為他的丈夫,又是我的子侄,如果想聽的話,我倒可以向你解釋一番。”
“什麼內幕?”景秀聽說這事的內幕居然如此隱秘,而且關係著松姬的死因,果然是動了好奇。
“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為我解huò。”
“公方殿請問。”景秀不假思索的說道,態度既像是坦誠,也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的破罐子破摔。
“天sè有點暗了,把火籠點亮一些,小心看不清楚對面,”我轉過頭,向左舷的水夫頭說了句船上的隱語,提醒他清查右舷下面的小早船,然後若無其事的接下去問景秀道:“我想知道,你能夠事先等在這裡,是不是算準了我要匆忙趕回土佐國?寶心院大人已至彌留之際,這件事情你大概知道吧?又怎麼能知道得這麼快,居然還有謀劃和佈置的時間?”
“果然不愧是公方殿,”景秀微微一笑,“實不相瞞,寶心院發病之時,我就在吉良城館附近。”
“你在吉良城館附近”秀景臉sè一變,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給我老實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