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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小聲嘟囔了幾句:“這暴脾氣,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看著侍衛聽完卓珩的吩咐又回到自己崗位上各司其職,邢可鬱撞了撞卓珩的胳膊:“也不是完全沒線索,就最近臨都城傳得整個大街小巷都知道的那個美豔女子啊,身邊還有一頭驢。”
剛說完這句話,邢可鬱一拍大腿,幡然醒悟:“我們可以去僑鄉客棧再找找看啊!”
僑鄉客棧的老闆看到迎來了端燁王爺這尊大佛,嚇得趕緊出門迎接,差點都沒站穩直接跌趴下了:“端燁王,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草民這做著小本經營,本本分分的,真的沒犯法。”
“驢呢?”卓珩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
“啊?驢?什麼驢?”老闆被問得一臉懵,可能是端燁王爺的氣場太強把他震懾住了導致他沒辦法思考,也可能是因為店裡的事太多他顧不上來也不知道這麼一回事。
邢可鬱在旁邊使眼色:“就那個戴著黑紗斗笠姑娘牽著的那頭驢,還在嗎?”
“啊?姑娘?黑紗斗笠?哦!想起來了,那頭驢是吧?”老闆總算想了起來,“還在棚子裡呢。”
卓珩臉色一沉,周身的氣息越發冷冽,深邃幽黑的眸子裡看不出此人的思緒,“那我們就把它帶走了。”
“您隨便帶,端燁王慢走啊。”老闆忙不迭地在身後屁顛顛地把卓珩送出店鋪。
剛出店門,卓珩就不客氣地對邢可鬱說:“你幫我把驢帶回我家,我還有點事。”
完全不給人反駁的機會,卓珩騎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慢半拍的邢可鬱在原地瞪著大眼看著卓珩遠去的身影。
“你就會指使人!就會指使人!”原地撒完氣的邢可鬱還是乖乖地回去店裡把驢牽了出來。
***
卓珩策馬去了監獄。
監獄門口的守衛一見他,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手腳麻利地把厚重的鐵門給開啟了。
一股潮溼粘糊的空氣撲面而來,陰涼的氣息包裹住了全身,昏暗的牢房內僅憑星星點點的燭光保持著微弱的可視度,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牢裡的犯人一見卓珩進來,要麼面露兇色,要麼害怕得瑟縮到了牆角,要麼一動不動蹲坐在那,還有一些精神已經失常,瘋瘋癲癲地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還時不時傻笑幾聲。
這裡是大弄王朝最駭人聽聞的地方,這裡關著窮兇極惡、冷血無情的犯人,普通的官審不了判不了的案子全部移交到端燁王爺手下,一般的官根本震不住這些神鬼不信、天地不怕的亡命之徒。
所有在臨都城長大的小孩,小時候一定會被長輩恐嚇,要是不乖做錯事了,以後是要被關進臨都城最可怕的監獄的。
這座監獄沒有名字,坊間卻給予了它一個名字——不言。
那是一個可怕的不願被人們提及的地方。
卓珩走到了審訊室。
還未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若是一般人,早已反胃嘔吐。這裡常年充斥著腥臭腐爛的味道,用各種刑具鞭打不願供出實情的犯人,死在審訊室裡的犯人數不勝數,因此端燁王爺“死亡審訊官”這個名號被傳得滿城皆知,也更加令人畏懼。
“王爺,你回來了。”監獄長楊嚴對著卓珩行了個禮。
卓珩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看著眼前嘴裡被塞了麻布,雙手張開、全身被綁在鐵架上頭髮散亂、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毫無意識的男人,問道:“我離開的這一會,他有說什麼嗎?”
楊嚴皺了皺眉:“沒有,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
卓珩扯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用水把他給我潑醒。”
一桶水沒能把他潑醒,直到第三桶水才讓他稍微有了些意識。
穿著白色囚服的犯人——雖然現在已經被染得血紅,血跡幹了的地方還呈現出了褐色,緩緩地抬起頭,眼睛無神,雙目無焦,看著眼前,卻又好像什麼也沒看見。
卓珩也不浪費時間,開口就問:“我最後一次問你,是誰僱的你,栽贓陷害林選的人到底是誰,他有什麼目的?”
守在犯人旁邊的人適時拿下了他嘴裡那團麻布。
雙目無神的男人張了張嘴。
“他說什麼?”卓珩蹙眉。
楊嚴趕緊走了過去,伸長脖子貼近他的嘴巴,結果那犯人像是突然恢復了神志一樣,惡狠狠地咬住了楊嚴的耳朵。
“啊!”只聽楊嚴一聲慘叫,出於本能用胳膊肘頂撞到了犯人的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