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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嶽朗哪裡還顧得上秦放歌那邊,一把揪住那名參軍的衣領,吼道:“來了多少人馬?”
“說不清楚,只怕有千把來人。”
嶽朗大怒,罵道:“混賬,為何早不來報?”
那參軍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夙玉在旁將嶽朗一拉,低聲道:“只怕咱們是著了沈平的道了,那些事原是他在料理。”
嶽朗恨恨咬牙道:“沈平這王八羔子,原來早跟那姓葉的搭上了。”
夙玉道:“多說無益,先叫你的人死守住這裡,我即刻去稟報相爺。”一頭說一頭轉身快步朝文殊殿走。
唐初樓正負手站於大殿門口,殿外的混戰盡收於他眼底。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也不知經歷過多少腥風血雨,處變不驚已成他本色,眼見夙玉急匆匆走過來,只是微皺了下眉頭,道:“如何?”
夙玉忙把方才的事及自己的猜測說了等他示下。
唐初樓卻是久久無聲,靜靜朝殿外看了半晌,才道:“你說他們有千把來人?依我看,恐怕還不止。”
夙玉聞聽此話,由不住心驚。正等他說下文,卻見他轉開眼看向唐連。
唐連這時正與阿瑤站在一處低聲說著話,兩人也不知在說什麼,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阿瑤,臉色煞白,竟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唐初樓盯著二人看了片刻,唇角微微揚了下,喚道:“阿連!”
他這一聲喚,登時將二人驚醒。阿瑤忙朝旁錯開一步,便見唐連正了容色走至唐初樓身邊。唐初樓也沒說什麼話,只朝他使個眼色,他便急急走了出去。
阿瑤不知唐連是去做什麼,只覺心裡亂極。一是擔心唐連,他身上還帶著傷,傷是方才與那假和尚真唐庭搏鬥時所留。大概是傷在腹部和大腿處,唐連說是輕傷不要緊,可她卻放不下心,畢竟看他出了不少血,又不曾包紮,這樣子出去辦事,萬一失血過多昏迷在路上該如何是好?
其次卻是為唐庭,眼下這軟塌塌躺在地上的,顯然便是真唐庭。
既然這是真唐庭,那之前的那個呢?
他是誰?又是在什麼時候假扮的唐庭……
阿瑤想起這些便覺頭痛欲裂,若不是礙於唐初樓在場,她真想立刻把唐庭搖醒逼問一番。
外面的混戰還在繼續,殿內卻是靜極。
唐初樓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諸人,忽然問道:“江天成呢?”
眾人被他問的一怔,這才注意到不見了江天成及杜汶的身影。殿內此刻除了唐初樓、夙玉、泛香、阿瑤外,便只剩地上躺著的阿芙和唐庭。夙玉繞著大殿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後來想進文殊菩薩金身後的那個暗門去找,卻被唐初樓阻止了。
“不用找了,多是趁先前混亂的時候溜走了。”
泛香道:“相爺的意思是……?”
唐初樓道:“人各有志,隨他們罷!”一面說一面走至阿芙跟前,蹲下身去試她鼻息。阿芙被他誤傷。那一掌的力道有多重,他極清楚,心知她多半是活不成了,不覺起了幾分憐惜之心,伸指在她臉上輕撫了下。
阿芙似有所覺,掙扎著想要起來,卻是不能,口裡喃喃呼道:“相……相爺……”一雙手在空中兀自亂抓,好不容易抓住唐初樓的手,便再不肯放。
唐初樓便也就由她抓著。
阿芙口鼻裡不住湧出鮮血,喉嚨裡嗬嗬作響,面上卻有笑意顯出,然而襯著滿臉的血痕,看著多少有些詭異,道:“相爺……相……爺……”“爺”字出口,便再沒了聲,緊握住唐初樓的那隻手也慢慢軟了下去。
阿芙死了。
阿瑤眼望著那邊,心裡百味陳雜。生死不過一瞬之事,阿芙一定想不到她會如此輕易的死去。都說人命由天定,那麼她呢?她命運的終結點又在何處?
唐初樓背對著他們蹲在那裡。阿瑤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他是不是會感懷傷悲,為這花樣年華的女子香消玉殞而難過。過了片刻,他方站起,解下身上披風搭在阿芙身上。稍後,他慢慢轉過身來,目光在殿內轉了一圈,在地上橫躺著的唐庭身上凝住。
殿外的混戰越發激烈,他卻充耳不聞,走過去俯身看了半晌,見唐庭仍無醒轉的跡象,便伸手向泛香道:“拿水來!”
泛香忙將腰間水囊遞給他。
他拔下塞子便將一囊袋的水都潑到了唐庭臉上。
如此,唐庭方醒了過來。一醒過來便掙扎著想要撲過去掐住唐初樓的脖子,一面喘著氣罵:“奸賊,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