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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主辦事歷來都很穩妥,他不傳信來,恐是不想讓陛下費心。”
皇帝擱下湯碗,卻沒說話,怔怔地出了會神。
一時用完膳,正在漱口淨面,便見一黃門奏事官進來報道:“啟稟皇上,神威射生軍統領杜汶求見!”
杜汶這兩日一直在大理寺協助三司辦案,皇帝正打算宣他入宮問問詳情,聽見說他來了,便道:“快宣!”
黃門聽命轉身出去,不一時便領了杜汶前來覲見。杜汶將隨身帶來的卷宗呈上,交予皇帝過目。
皇帝拿去一頁頁翻看,一面嗤笑道:“我們這位唐相卻也清廉,並沒有多少傢俬產業嘛!他這幾日在天牢裡待著可好?”
杜汶道:“倒還算安分守己,只是三司會審時什麼話都不肯說。”
皇帝冷笑道:“他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杜汶點頭道:“皇上說的是。”垂首默立片刻,又道,“有一件事,微臣想,還是得稟皇上一聲。”
皇帝沒做聲,只從那捲宗中間抬起頭來,定眼審視著他。
杜汶略遲疑了下,道:“今日大將軍來過大理寺,與裴中揹著人鬼鬼祟祟不知道說些什麼,微臣隱約聽到些,似乎是說太后娘娘……要見唐初樓……”
“有這回事?”皇帝將手裡的卷宗慢慢合上,沉吟半晌,道,“既是他們不想讓人知道,你便當不知道好了。”
“那——”杜汶抬頭看看皇帝臉色,有點拿不準他的真實意圖。
皇帝端起茶盞緩緩吹去茶水面上的那層浮沫,卻並不喝,盯著看了一陣,才道:“給朕盯著他們,但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給朕一絲不漏地報來。”
杜汶頓時心領神會,道:“是,微臣明白!”
皇帝微微點著下巴頦,語聲緩慢卻極清晰:“既明白了,那便去與朕辦好這件事。”
杜汶回去,自去照皇帝的意思做的滴水不漏。
翌日早起,皇帝去仁壽宮請安,太后果然以近些時日朝中不太平為由,提出這一兩日要出宮去趟慈恩寺為大杞祈福一事。皇帝聞言,不由暗自冷笑,心知太后去祈福是假,見唐初樓倒是真。卻只做不知,與太后道:“母后心繫大杞,實乃大杞之福,兒子在這裡替大杞子民謝過母后了。”
太后道:“皇上同哀家客氣什麼?哀家只求佛祖保佑大杞江山永固,皇上龍體安康,如此便是哀家的福分了。”
皇帝道:“母后一人前去,兒子總是不大放心,不如便叫陳淑妃陪您一道前去,也好有個照應,您看可好?”
太后一時怔住,半晌才有些不大自然地笑了笑,道:“還是皇上想的周全,如此也好,便讓淑妃陪我一道去吧!”
這些年來,母子倆早便貌合神離,兩人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皇帝便起身走了。
第二日,太后一早便同陳淑妃在儀仗隊伍的護衛下出了宮。
皇帝並沒去送,他今日還有朝會,也沒空送。朝會上他特意看了看戚定和的額頭,果見有青紫的一塊。想來戚定和也覺不好意思,故而將帽簷壓得略低,但又不能太低以免君前失儀,故而還是露著點幌子在外頭。皇帝不覺好笑,抬手指住戚定和,有意問他道:“大將軍的額頭這是怎麼了?”
戚定和未料皇帝竟會忽然問他這個,一時頗覺難堪,面上大有窘色,支吾道:“回稟聖上,這是……這是臣不小心撞的。”
皇帝道:“怎地這般不小心?大將軍可要好好保重身體,朕的江山可要靠你們這些股肱大臣,若撞壞了哪裡可怎生是好?太后若知道,可又該傷心了。”
一句話說得滿朝文武都笑起來,戚定和也乾乾笑著應和,心裡卻知皇帝這是在故意出他的醜。他敢打賭,前日太后砸他的事皇帝肯定知道,偏在朝堂上大張旗鼓地問,還說什麼太后若知道會傷心。皇帝這是當面打他的臉哩!戚定和心想,他的那些小動作皇帝八成都已看在眼裡,今日這是在敲打他麼?
戚定和如今已不敢小看皇帝,今時不同往日,皇帝羽翼漸豐,這位少年帝王已一步步達成他想要的目標,行事風範果敢凌厲,竟叫他這把老骨頭也隱隱有些生畏。
下了朝,皇帝耐著性子等到晚膳時,杜汶才過來。在皇帝耳邊一陣嘀咕,皇帝立刻起身,喚了華成過來,一行人輕裝簡行趁著濛濛夜色悄悄兒便出了宮。
夜幕漆黑。
唐初樓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仰頭張望頭頂那方小小的天窗,這一兩日都是陰天,濃雲閉月,一星光也不見,只有巨大的樹影在黑暗裡搖曳。鼻邊充斥著各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