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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看自己。她抬頭,有些不解道:“你看我做什麼?”
李益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跡。
一點暗紅,像是桃花花瓣。他心中有點微微的驚動,頓生了某種聯想。這印證了他數月以來的猜想。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只是一直處在懷疑中,不敢求證。
此時他心中一動,離奇地生了一點小心機,他指了指她,道:“你那裡有東西。”
馮憑下意識地手擋住脖子:“什麼東西?”
李益看她這個動作,更加懷疑自己的猜想。
他假意說:“不是那,是臉上。”
馮憑鬆了口氣,感覺他今天說話很奇怪:“臉上?”
李益指著她右臉:“就是那。”
馮憑不安地摸了摸臉頰。她笑的有點尷尬:“沒有東西,有什麼……”
李益說:“我來幫你吧。”
馮憑摸不著頭腦,說:“哦……”
李益得了她允許,便上前來,蹲在她身側。他假意摸了一下她右臉,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她脖頸上。馮憑察覺到他的意圖了,嚇的要站起來,李益卻一手按住了她肩膀,沉聲說:“別動!”
馮憑像浮水的葫蘆一樣,心顫顫地被他按下去。
李益伸手按住她脖子,用拇指去搓她脖頸上那點紅色。馮憑大不自在,轉過身,尷尬地笑著推他:“你怎麼了?你別鬧!”
她一手按著裙子,一手推他,試圖站起來。李益抓住她手:“別動。”
馮憑笑說:“你下去。”
他的手搓她的皮肉,搓的很疼。馮憑道:“你把我弄疼了。”
李益說:“你忍一忍。”
馮憑又是躲,又是逃,陪笑好言地勸了半天,李益卻一定不肯走。她驟然變了臉色,生氣道:“李大人,注意你的行止!我命令你下去!”
李益不急不怒,聲音平靜說:“我只看一下。”
然而那粉遮蓋的非常好,他手指搓了半天,也沒搓出什麼底細來。他情急之下,伸手拿起案上的一杯熱茶,試了試溫,一杯潑在她脖頸上。
馮憑道:“李大人……”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淋了一脖子的水。
洗去粉質,她原本的面板終於見了天日。那不是一點暗紅了,白嫩的肉皮上一大片都是牙齒吮咬出來的於痕。他將她領子往下扯,甚至連鎖骨和胸前都是。
他得到答案了,卻高興不起來,跪在原地發呆。
馮憑怒不可遏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怒。她是很愛李益的,然而此時此刻,只感到一股無名的火,徐徐從丹田生出來。和拓拔泓的關係,她一直不肯承認,也不願意去正視。她在心裡,只把那當做是某種誤會。然而在李益這樣□□裸地將她的證據扒出來,她感到強烈地受辱了。像是光天化日,被人當眾扒去了衣服。
而李益強硬的動作也微妙地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經。她喜歡李益,因為他溫柔體貼而順從,她說什麼,他都能理解,他能體諒她的心意。他現在這樣的動作,簡直跟拓拔泓沒差別了。
她站起來,指著他憤怒道:“你豈有此理!誰許你這樣大膽的!”
李益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如何去想這件事。那人是拓拔泓嗎?據他猜想,應該是的,拓拔泓幾度流露出那個意思。除了拓拔泓也不會有別人。他心中五味雜陳。她和拓拔泓的關係比和他要複雜,也重要得多。拓拔泓是她最愛的那個人的兒子,他們之間是皇帝和太后。他們的事不是他一個普通的大臣能插嘴,或者是插手的。他甚至不可以問,她的反應已經明白的告訴他。她動怒了。
李益還是不願意把自己放到臣子的地位上,而是以有愛情的情人。他有些無奈說:“我只是關心你。我不會說什麼的,你不要動這麼大的火。”
“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馮憑打斷了他。
她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她憤怒,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所受到的羞辱。她出口的話變得非常刻薄惡毒:“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個大臣,你要做的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不是來揭主子的短,顯示你的機智!”
李益道:“好吧,我錯了。”
馮憑脖子上水淋淋的,聽到他這一句更加冒火:“你不要這樣一副我在逼你認錯的樣子!背地裡卻在埋怨我對你的態度,我告訴你,你就是錯了!你想想你自己,你什麼都不能做,還非要來揭我的瘡疤。你想讓我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求你安慰嗎?你想太多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高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