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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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者!掠奪者!漁民們看到高處燃燒的火焰,便放下漁網和犁耙,拿起劍與斧。他們的領主從城堡裡衝出,帶著騎士和士兵。從綠盾島到灰盾島,從橡盾島到南盾島,戰爭的號角在水面迴盪,反擊的艦艇從沿岸苔蘚覆蓋的石洞裡悄然駛出,船槳翻飛,湧入海峽,封鎖曼德河,將掠奪者趕向上游去消滅。
這回,攸倫派“褐牙”託沃德和“紅槳手”帶十二艘最快的長船駛向曼德河上游,引誘盾牌列島的領主們湧出來追趕。主力艦隊抵達時,便只剩少數人員防禦島嶼。鐵民趁晚潮襲來,躲在落日餘暉中,嘹望塔上的灰鬍子們無法及時發現。況且,自老威克島出發之日起,風向始終有利於他們。艦隊中竊竊私語,說攸倫的巫師與此大有關聯,說鴉眼以血祭滿足風暴之神。否則他怎敢向西航行如此之遠,而不照慣例沿海岸線前進?
鐵民將長船開到碎石灘上,在紫色的黃昏中蜂擁而出,手執明晃晃的鋼鐵。此時火焰已在高處燃燒,但留下的人中能拿起武器的不多。灰盾島、綠盾島和南盾島日出前便被攻陷,橡盾島多堅持了半天。而當四個島嶼的戰士停止追擊託沃德和“紅槳手”,轉回下游時,鐵艦隊正等在曼德河口。
“一切盡在攸倫的掌握之中,”維克塔利昂告訴面板黝黑的女人,她正給他的手綁繃帶,“他的巫師一定都看到了。”寧靜號上共有三個巫師,科倫·漢博利曾悄悄向他透露,他們盡是些怪人,很可怕,在鴉眼驅使下當奴僕。”可他仍需要我為他打仗,“維克塔利昂強調,”巫師再管用,戰爭本身仍要靠鐵和血去贏取。”醋讓他的傷口痛到極點。他推開女人,握手成拳,強忍劇痛,“拿酒來。”
他在黑暗中一邊喝酒,一邊思索哥哥的事。假如我不親自下手,算不算弒親呢?維克塔利昂不怕任何人,但淹神的詛咒令他卻步。假如指使別人動手,我手上還會不會沾他的血?溼發伊倫知道答案,但牧師留在鐵群島,希望喚起民眾反對新加冕的國王。“理髮師”紐特能在二十碼開外用飛斧給人刮鬍子,攸倫身邊的混血雜種也對付不了“單耳”沃費或“不苟言笑的”阿德利克。他們中任何一個都可以。但他知道,一個人能做什麼跟會做什麼是有區別的。
“不敬神的攸倫將引來淹神的憤怒,”伊倫曾在老威克島上預言,“我們必須阻止他,哥哥,我們是巴隆的骨血,對不對?”
“他也是,”維克塔利昂說。“我跟你一樣不喜歡,但攸倫已經當上國王了。是你的選王會讓他登上王位,而你親手將浮木王冠戴到他頭上!”
“我把王冠戴到他頭上,”牧師的頭髮裡綴滿海草,“也很樂意把它再摘下來,戴到你頭上。只要你有力量與他對抗。”
“淹神扶他登上王位,”維克塔利昂抱怨。“就讓淹神再把他趕下來吧。”
伊倫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瞥據說能讓井水腐敗,讓婦女絕育。“這並非神的意旨。眾所周知,攸倫在那艘紅船上蓄養著魔法師和邪惡的巫師,他們施了法術,使大家聽不見大海的聲音,使得船長和頭領們陶醉於那些龍的廢話。”
“他們不僅陶醉,而且懼怕那號角。你也聽過它的聲音……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攸倫當上了國王。”
“他不是我的國王,”牧師宣稱,“淹神會幫助勇士,不會眷顧那些暴風雨來臨時畏縮在甲板底下的人。若你不願對抗鴉眼,我將親自承擔。”
“要如何辦到呢?你既沒船,也沒劍。”
“我有我的聲音,”牧師回答,“還有神靈的支援。我的力量來自於大海,鴉眼無法與之抗衡。請記得,海浪遇上高山時或許會散開,然而它們必將捲土重來,一波接一波,直到最後,山脈成了鵝卵石,很快,連鵝卵石也被捲走,永遠沉澱在海底。”
“鵝卵石?”維克塔利昂咕噥,“你想靠談論海浪與鵝卵石來推翻鴉眼,真是瘋了。”
“鐵民將成為海浪,”溼發說,“不是那些大人物,領主頭目之流,而是普通百姓,日常耕地捕魚的人們。船長和頭領們扶持攸倫,平民百姓將把他推翻。我要去大威克島,去哈爾洛島,去橡島,最後去派克島,上他的大本營,讓每個村鎮都聽見我的話:不敬神的人將永不能坐上海石之位!”他搖了搖長髮蓬亂的腦袋,走回夜色之中。第二天日出時,伊倫·葛雷喬伊便從老威克島消失了,甚至他屬下的淹人也不知他去了哪裡。據說鴉眼聽了只是哈哈大笑而已。(`文`心`手`打`組`手`打`整`理`)
牧師雖離開了,但他可怕的警告聲猶在耳。維克塔利昂還時時想起貝勒·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