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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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等她,其中既有修女也有靜默姐妹,都比樓下那四個老乞婆年輕。“我是攝政王太后,”她退離開她們,高聲叫囂,“我要你們的腦袋,我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給我讓開!”她們不僅不讓,反而紛紛伸出手。瑟曦跑向聖母的祭壇,就在祭壇下束手就擒。二十多個女人把踢打著的太后拖上塔樓階梯,扔進房間。房內,三名靜默姐妹按住她,一位叫斯科婭的修女脫了她的衣服,連內衣也脫個精光。另一位修女扔給她一件粗糙的長袍。
“你們怎敢這麼做?”太后不停尖叫,“我是蘭尼斯特家的人!放開我,我弟弟會宰了你們,詹姆會把你們劈成兩半,從咽喉直捅到陰道,放開我!我是攝政王太后!”
“太后也需要祈禱。”斯科婭修女道,然後她們把沒穿衣服的她留在冰冷簡陋的房間裡。
我可不是溫順的瑪格麗·提利爾,我絕不會穿上卑微的袍子,服服帖帖地做俘虜。我要教他們明白籠中獅是什麼樣,瑟曦心想,於是她把袍子撕得粉碎,將水罐打碎在牆上,又撞碎了夜壺,當再無東西可摔時,她便用拳頭捶門。衛兵們就在下面,等在廣場:十名蘭尼斯特親兵,由柏洛斯·布勞恩爵士帶隊。如果他們聽到我的聲音,一定會趕來救我,到時候我要用鎖鏈把這該死的大麻雀拖回紅堡去展覽。
於是她朝門窗尖叫、踢打、嘶嚎,直到喉嚨沙啞,再也沒了力氣。無人回應,無人來救她。房間暗下來.溫度逐漸降低。瑟曦瑟瑟發抖。他們怎敢把我扔在這裡,連火爐都沒有?我是他們的太后啊。她開始後悔撕碎袍子的舉動了。擱板床角落裡有張破舊的棕羊毛薄毯,難看又扎人,但這是她唯一的遮蓋。於是瑟曦緊緊地裹住,沒多久便精疲力竭地睡去。
一隻粗手把她搖醒。房間裡黑如瀝青,某位高大的醜女人跪在她面前,手握一支蠟燭。“你是誰?”太后質問,“你是來放我走的嗎?”
“我是烏尼亞修女,我是來聽您坦白謀殺和通姦罪行的。”
瑟曦一把揮開對方的手,“我會砍了你的頭。別碰我!滾!”
修女起身,“陛下,我一小時後回來,也許到那時您就會懺悔了。”
就這樣一小時接一小時再一小時,瑟曦·蘭尼斯特度過了生命中除喬佛裡的婚宴之外最漫長的夜晚。她扯破喉嚨喊得麻痺,連吞口水都難,房間冷如冰窟。由於先前打碎了夜壺,她只好蹲在角落裡小便,看著尿液在地板橫流。每當她閉上眼睛,烏尼亞就又會籠罩在面前,搖醒她,要她懺悔罪行。
白天也不好過。太陽昇起時,莫勒修女帶來一碗灰撲撲的稀粥。瑟曦抄起碗便朝修女頭上擲去。他們送來新的水罐,由於渴得厲害,她不由分說地喝了。他們拿來新的灰袍子,儘管又薄又長了黴,她還是趕緊穿上,以遮蓋裸體。傍晚,當莫勒修女回來時,她吃了對方的麵包和魚,還索要紅酒佐餐。結果沒有紅酒,只有烏尼亞修女重新出現,一小時接一小時再一小時地問她是否願意懺悔。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瑟曦邊揣度,邊看著狹長的窗戶外天空逐漸變黑,為什麼沒人來救我?她不相信外面的兩位凱特布萊克會對兄弟見死不救。御前會議又在做什麼?他們是叛徒和懦夫。等我出去,要把他們統統砍頭,找更懂事的人來取代他們。
這一天中,她三次隱約地聽見下面的廣場有人叫喊。但人們喊的是瑪格麗,不是她。
第二天清晨,當瑟曦舔幹碗底最後一點麥片粥時,門突然開了。科本大人走進來。她拼命忍耐,才沒撲到他身上。“科本,”她低語道,“噢,諸神在上,你不知道,看見你的臉,我有多麼歡喜。帶我回家吧。”
“我做不到。您將出席教會的審判,罪名是謀殺、叛國和通姦。”
對精疲力竭的瑟曦而言,這些罪名似乎都沒了意義,“託曼。我兒子怎樣?他還是國王嗎?”
“是的,陛下。他很健康,安安全全待在梅葛樓裡,御林鐵衛的重重保護之下。然而他很孤獨,也很焦躁。他問起您的情況,也問起小王后。到目前為止,還沒人告訴他您的……您的……”
“……我的困境?”她提示,“瑪格麗呢?”
“她也將被審判,由審判您的同一法庭。遵照陛下先前的指示,我把藍詩人交給了總主教大人,此刻他就在這裡,在地底某處。我的線民告訴我,他們狠狠地鞭打他,好在當下他還唱著我們教他的那些美妙歌謠。”
美妙歌謠。她睏倦的神經一片麻木。渥特,他叫渥特。諸神保佑,但願渥特死於鞭刑,瑪格麗便無從否定他的證詞了。“我的騎士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