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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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人您的弟弟。”老人皺皺眉頭。“他已經跑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其實,我應該把他的名字劃去才對。”他提起一支鵝毛筆,正兒八經地削起來。
僅僅六名囚犯,詹姆酸溜溜地想,國庫卻為之供養了二十位獄卒、六位下層看守、一位地牢長官、一位監獄總管和一位御前執法官。“我去問問這兩位看守。”
雷納佛·偉維水放開鵝毛筆,狐疑地瞅著詹姆·蘭尼斯特。“問問兩位看守,大人?”
“你的耳朵沒病。”
“是啊,大人,我當然沒病……其實,大人您想問誰就問誰,我沒資格說東道西,但是爵士先生,請允許我向您保證,他們已經不能回答問題了。他們死了,大人。”
“死了?誰下的令?”
“不就是您自己嗎?或……或者那是國王陛下的命令?反正我不敢多問,我……我沒資格質疑御林鐵衛。”
簡直是往傷口上面撒鹽:瑟曦動用他的人去幹醜事,好啊,她寶貝的凱特布萊克。
“你兩個沒腦子的白痴,”稍後,在一間血淋淋的地牢裡,詹姆朝柏洛斯·布勞恩和奧斯蒙·凱特布萊克咆哮,“究竟在想什麼呢?”
“我們不過是遵令行事,大人。”柏洛斯比詹姆矮,但體重尤有過之,“這是太后陛下,也即令姐的命令。”
奧斯蒙爵士用一根拇指勾住劍帶。“她說要讓他們永遠沉睡,我和我的弟兄便替陛下達成心願。”
你和你的弟兄。一具屍體面朝下倒在桌上,就像喝醉了,只是腦袋底下那攤不斷擴散的液體是血不是酒;第二名看守勉力推開長椅,拔出匕首,卻被一支長劍插進肋骨,享受了漫長而悲慘的死亡方式。我特意告誡過瓦里斯,這回不準發生任何流血事件,詹姆心想,看來我該告誡的是弟弟和姐姐才對。“這樣做不對,爵士。”
奧斯蒙爵士聳聳肩,“沒人會懷念他們,何況照我看,他倆與越獄事件脫不了干係。”
不,詹姆想告訴他,是瓦里斯在他們的酒裡下了藥。“如果真是這樣,正該從他們口中問出實情才對。”……她和藍賽爾、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甚至月童上床……“幸好我並非多疑之人,否則我倒想問問,你們於嗎急著讓他倆永遠閉嘴呢?你們想掩蓋什麼?”
“掩蓋?”凱特布萊克幾乎被他的指控嗆住,“不,不,太后怎麼說,我們怎麼做。我以你誓言弟兄的名義發誓。”
聽他這麼說,詹姆的幻影手指忍不住又抽搐起來,“去把你弟弟奧斯尼和奧斯佛利帶下來,把你製造的髒亂清理乾淨。我親愛的老姐再要你殺人,記得先報告我——除此之外的時間,不要讓我看見你,爵士。”
如今,在昏暗沉寂的貝勒大聖堂內,當時的言語在他腦海中迴響。頭頂所有的窗戶都變成漆黑,只隱約透出微弱的星光,太陽已然徹底沉淪。縱使燃燒著無數薰香蠟燭,屍臭卻越來越濃,不禁令他想起金牙城下的沙場,那是開戰之期他所獲得的輝煌勝利。戰役之後第二天清晨,無數烏鴉前來享用盛宴,享用勝利者,也享用失敗者,正如當年在三叉戟河畔它們享用了雷加·坦格利安。君侯的下場往往是烏鴉的肚子,王冠真是個諷刺的笑話。
詹姆覺得,貝勒大聖堂巍峨的拱頂和七座高塔上此刻正有群鴉盤旋,它們用黑色的翅膀拍打著黑色的夜空,滿心想鑽進來。七大王國裡每一隻烏鴉都來向你致敬了,父親,從卡斯特梅到黑水河,是你養活了它們。這個看法似乎也取悅了泰溫大人,他笑得更誇張了。媽的,他笑得像個剛爬上床的新郎。
詹姆荒誕地哈哈大笑。
響亮的笑聲在聖堂的走道、地窖和房間中迴盪,似乎牆壁裡有死人在放聲尖笑著回應。為什麼不呢?這一切不是比雜耍表演更滑稽嗎?我協助謀殺了我父親,卻又替他守夜,我奮力救走我弟弟,卻又派人去找……他還特意關照亞當·馬爾布蘭爵士搜查絲綢街。“每張床下都要看,你曉得我弟弟有多喜歡妓女。”想來,金袍子們會發現妓女裙下比床鋪底下有趣得多,詹姆不曉得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搜尋行動中將有多少私生子誕生。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塔斯的布蕾妮。又蠢又醜又頑固的妞兒。她現今身在何方?天父啊,請賜予她力量,他喃喃地想,幾乎是在禱告……可傾訴物件究竟是聖堂燭光下微微閃爍的高大鍍金形體,還是面前的屍首?有關係嗎?反正他們都從來不聽。自能握劍開始,戰士就是他唯一的守護神,其他人滿足於父親、兒子或丈夫的角色,但詹姆·蘭尼斯特不會,他手握與頭髮相同顏色的黃金長劍。他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