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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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謀殺了她心愛的羅柏之後,便在悲痛中用雙手將自己毀容。你要我也這樣做嗎,父親?她想問他。還是要我堅強起來?你為你的父親哭泣過嗎?她祖父在她一歲那年便去世了,但其中的經過她很清楚。據說泰陀斯公爵身材極度肥胖,某天爬樓梯去找情婦,結果心臟病突發一命嗚呼。當時,她父親正在君臨擔任御前首相—實際上,她和詹姆的童年時代,泰溫公爵幾乎都在君臨當差—如果父親也有過悲傷,至少他沒在任何人面前流過一滴眼淚。
太后感覺到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你們怎麼敢讓他這樣躺著?我父親乃是三位國王的首相,是七大王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領袖之一。讓全城的鐘都響起來,和勞勃逝世時一樣;讓人替他沐浴更衣,以符合其威儀,並披上貂皮、金絲和緋紅綢緞。派席爾何在?派席爾何在?”她旋身面對守衛們。“普肯斯,立刻召喚派席爾大學士,讓他來照料泰溫大人。”
“他來過了,陛下,”普肯斯回答,“他來了又離開,去召喚靜默姐妹。”
他們最後才通知我。意識到這點,瑟曦惱怒得說不出話來。還有派席爾,寧肯把公爵扔在這裡去找人代勞,也不願弄髒他那雙柔弱起皺的手。他是個沒用的廢物!“召喚巴拉拔學士,”她下令,“召喚法蘭肯學士,誰都可以,統統找來!”普肯斯與短耳得令匆匆離開。“我弟弟何在?”
“在密道里面。裡面有道天梯,石頭中鑿有鐵環。詹姆爵士想看看它究竟有多深。”
他才有一隻手啊!她想訓斥他們,你們這幫蠢貨才該下去。他不能下去。謀殺父親的人正等在下面,等著他……她的孿生弟弟總是過於急躁,看來斷手之痛也沒能教會他謹慎的道理。她正要命守衛們下去尋找詹姆,普肯斯和短耳卻帶著一名灰髮男子返回。“陛下,”短耳稟報,“此人聲稱自己是學士。”
來者深深鞠躬,“我能為陛下做什麼?”
此人有些面善,但瑟曦想不起來是誰。老骨頭一把,好歹比派席爾年輕。他身上有股力量。來者很高,背微駝,突出的藍眼睛周圍有許多皺紋。他脖子上什麼都沒戴。“你沒有頸鍊。”
“它被沒收了。陛下,我名叫科本,是我醫治了您弟弟的手傷。”
“哼,醫治他的斷肢吧。”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隨詹姆一起從赫倫堡回來。
“沒錯,我無法挽回詹姆爵士的手掌,但留下了他的胳膊,或許還救了他的命。學城可以剝奪我的頸鍊,卻不能剝奪我的知識。”
“好吧,你可以試試,”她決定,“不過如果讓我失望,你所失去的就不只頸鍊了,我保證。去把我父親遺體上的弩箭清掉,併為他梳洗整理,以迎接靜默姐妹。”
“遵命,太后陛下,”科本走到床邊,突然停步,回頭問,“我該拿這個女孩怎麼辦呢,陛下?”
“女孩?”瑟曦根本忽略了還有第二具屍體。她大步邁回床前,掀開染血的床單—“她”就在那裡,赤身裸體,死寂冰涼、膚色粉紅……除了那張臉,那張臉就跟命喪婚宴時的小喬一樣烏黑。金手項鍊半埋入女孩喉頭,緊緊纏繞,把面板都劃破了。見此光景,太后像只發怒的貓一樣嘶叫開來,“她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在床上發現了她,陛下,”短耳答道,“她是小惡魔的妓女。”好像這就是她出現於此的原因。
我父親大人與妓女毫無瓜葛,瑟曦心想,自我母親死後,他沒碰過女人。她冷冷地掃了守衛們一眼。“這不是……泰溫大人的父親死後,他回到凱巖城發喪,發現……發現了一個像這樣的女人……戴著他母親的珠寶,穿著他母親的衣服。他立刻剝奪了她所有的東西,所有的羞恥。整整半個月,她被驅趕在蘭尼斯港的街巷中游行,向每一個路人懺悔自己乃是小偷和淫婦。泰溫·蘭尼斯特大人就是這樣對付妓女的。他不會……這女孩在此另有原因,不會是……”
“或許大人是在審問她,刺探她主人的資訊,”科本提出,“我聽說國王陛下被謀殺當晚,珊莎·史塔克便失蹤了。”
“是的。”瑟曦立刻抓住這個結論。“當然,他是在審問她,這毋庸置疑。”然而太后的眼神彷彿與提利昂淫穢的目光交會,爛鼻子下,侏儒的嘴巴扭成畸形的、猴子似的嘲笑。還有什麼比赤身裸體更美妙的方式呢?還有什麼比讓她張開大腿更直接的呢?侏儒的低語在她耳邊迴盪,換成是我,也會這麼審問她的。
太后轉身離開。我不要再看到她。頃刻間,她再也無法與這死去的女人待在同一個房間。於是她推開科本,回到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