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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荷卻愣了愣。
《尉繚子》不是什麼拳法腳法,而是一本兵書。
不授拳腳小道,而授治兵治軍之大道。
“好。”,襄荷含笑道。
願你得其所願。
☆、第2章 。26|
並沒有多少時間留給沈知節來發洩,後面還有許多等著看榜的人,見前面人已經看了,便擠嚷著讓人退開,好讓後面人上前。如此,沈知節很快便被擠出了人群。
他呆呆立在一旁,仰著頭,依舊不敢置信似的看著那被擁擠的人頭遮擋住的紅紙,好似這樣便能從那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似的。他旁邊站著他那形如老農的父母,見他這樣子,皆喏喏不敢言。
李家人也被擠出來了,只是面上神情卻是截然相反。李夫子臉上止不住地笑,正拉著李可儒說著什麼,一轉身,猛然見了沈知節這樣子,便不由收了臉上的笑。
即便之前有些不喜他為人輕狂,此刻卻也不禁心有慼慼焉:不是為沈知節,卻是為他那滿面風霜的父母。
不說這邊,只說屏風牆前,見後面人往前擠,襄荷幾人便順勢往右邊靠,直挪到屏風牆的最右邊才停下。
屏風牆最右邊的紅紙上是幾個招生人數最少的院,其中便有農院。
襄荷只瞅到最上方大大的“農院”二字,小字的名單卻看不清了。
只是很快,耳邊便聽到蘭郎中激動的喊聲:“考上了!”隨即周清楓也嚎起來:“真的考上了!蘭丫頭你好厲害!”
隨即身子一輕,視野驀地變寬變高,頂端的紅紙近在眼前,正對著她的便是正楷書寫的一排排名字,農院的最末處,赫然寫著“蘭襄荷“三字,後面還有一排小字寫著考生籍貫:襄城縣,秀水村。
襄荷捂著嘴笑地雙眼彎彎,低下頭便看到託著自己的劉寄奴也朝自己笑。
真好,考上了。
雖然從考過以後便一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其實並不是不忐忑的,只是她將這份忐忑埋在了心裡,從未表露出來而已。
如今,那份忐忑終於可以落下了。
她可以進入書院讀書,而寧霜也不必三年禁考。
真好。
被擠出人群時,襄荷還在笑,蘭郎中、劉寄奴,乃至周清楓也都在笑。
旁人見他們這模樣,自然知道是考上了,只是一看這組合,便都以為劉寄奴是那個考上的幸運兒,便有人拱手朝劉寄奴道喜。蘭郎中淨顧著樂,沒顧上說什麼,襄荷也不說明,就讓人這麼誤會著,劉寄奴只得無奈地拱手還禮,然後便拉著襄荷和蘭郎中離了這塊地兒,省得更多人誤解。
離了那人潮擁擠的地兒,襄荷打眼一掃,卻看到那屏風牆右後的位置還有一面稍小的屏風,此時上面也貼了紅紙寫了字兒,只是紙的顏色相較屏風牆上的淺了一些。
“那是什麼?”她指著問道。
蘭郎中到底是在書院山腳下長大的,瞅了一眼便道:“那是副榜,上面是調劑學子的名單,有些院招不滿,便要從別院落榜學子中調劑幾人,雖然改了院,但好歹也算入了書院,也算個好去處。”旋即頓了頓,又有些不解地道:“不過,據說願意調劑的學子倒沒幾個,許是少年郎心氣高吧,熱門調到冷門,許多人寧願再辛苦一年。”
襄荷瞪大眼睛:這不就是前世大學招生的那一套麼?沒想到謝琰連這都搬過來了。因此便攛掇著去看那副榜。
那張副榜前此時也已經有了些人,俱是剛剛看過屏風牆,知道已經落榜的學子。只是這大半人卻不是為了看能否調劑,而是看自己離上榜還剩多遠,因為那調劑的名單是按落榜之人從前往後的次序排的,若名字出現在調劑名單上,便可以算出自己離所報院系最後一名有多遠。
真正想調劑到別的院系的,正如蘭郎中所說,少之又少。
蘭郎中到底不是讀書人,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只道能入書院便是好了,學子們不願調劑是因為心氣高,這一點倒也沒錯,只是卻絕不是全部原因。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卻是與襄荷前世大不相同的。
因為這個世界諸子百家並存的特殊局面,此時的讀書人大多自小便擇了流派,信儒通道還是信法,或者其他諸家,都是有一定之規。彷彿信奉了不同的宗教般,只是規矩沒那麼嚴苛而已,但平日所受教育卻是截然不同的。
若要改弦更張,所學一切便都需得改變,這一變變得不僅是知識體系,更是人際關係。往日的先生同窗雖還可交往,但日後若說還有什麼助益,卻是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