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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姑娘三更半夜與個兒郎混跡街頭,這種訊息讓他實在提心吊膽、酸氣蔓延千里。
六月十六下午,賀徵策馬進入鎬京城時,恰逢大雨滂沱。
他沒來得及回將軍府,先是馬不停蹄去了內城向武德帝覆命,打算趕緊將正事交代了,好專心去找他的混賬小姑娘“討個公道”。
他心中忿忿,想著待會兒一定要硬下心腸好好教訓她,讓她明白“除了她徵哥之外,天底下所有的兒郎在她這樣漂亮又威風的小姑娘面前,都有可能突然變成壞人”這樣的道理。
“……阿徵啊。”
武德帝突然親近又家常的開口喚了一聲,打斷了賀徵的心不在焉。
他斂了心神,抬眸應聲:“陛下請講。”
為了趕著回來,他已不眠不休好多日,飯也吃得敷衍,再加之心裡始終繃著事,這一路跑馬疾馳下來,鐵打的身子也難免疲憊。
方才進城時又淋了大雨,只簡單擦了擦頭臉就進來面聖,這會兒總覺眼皮子隱隱開始發燙,一不小心就走神,真是要不得。
“對於沐武岱,朕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歉疚,你知道的,”武德帝感慨地一聲喟嘆,“只是有些事著實不能擺到檯面上。朕有心再給他些補償,卻總找不到個合適的由頭。”
“陛下的意思是……”賀徵的心跳漸漸紊亂,咚咚瞎蹦,這下不獨眼皮子發燙,周身都燙起來了。
武德帝若有所思地輕撫著下頜略作沉吟,目光中帶著詢問看向他:“你說,若朕藉著他女兒婚事大喜,給他個不那麼惹眼的封爵,對外就說是為他家添喜,是否可行?”
嗯?!沐武岱的女兒婚事大喜?!賀徵愣愣脫口:“幾時定的婚期?我不知道啊。”
這訊息讓他震驚、疑惑,卻又竊喜,連該自稱“臣”都忘了。
短短霎時,他那對眼睛極為難得的在人前流露出欣喜笑意,唇角不受控地飛揚起來。
莫非是那混賬小姑娘又不按套路來,自作主張將婚期定下還張揚出去了?都傳到陛下耳朵裡了,真是胡鬧。哎,算了,她高興就好,自己的小姑娘自己慣著就是。
居高臨下的武德帝奇怪地瞥他一眼:“這段日子你又不在京中,莫非還要人家專門給你送喜帖到淮南啊?”
賀徵腦中“嗡”的一聲:“給我喜帖做什麼?”無論中原還是利州,都沒有新娘家給新郎發喜帖這種習俗啊!
“哦對,你吃沐家十年米糧,也算沐家半子,還真是沒必要給你發喜帖……”
不知怎麼的,賀徵覺得自己彷彿沒入了滾燙熱泉之下,聽著武德帝的聲音總覺像隔著水面從頭頂傳來似的,莫名有一種虛無縹緲之感。
武德帝還在說,“……朕記得那沐家姑娘彷彿認你做了異姓兄長?那你這做哥哥的,給人添嫁妝的時候可別小氣……誒?!”
玉階之下,兩頰異樣潮紅的賀大將軍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啦~!我先去吃飯了,愛你們麼麼噠
第76章
打從年少時起,賀徵與旁人相處就是極為疏離寡言的,時常板著個冷臉八風吹不動,也就是在沐家人面前才捨得冒點鮮活氣兒。
這樣的脾性,當然不會在武德帝面前言說自己心中那些兒女情長的私事。
因此武德帝雖知曉他很感激沐家的恩義,卻並不太瞭解他與沐青霜之間的種種,方才不過是突然想到那裡,便隨口問問他的意見,幾乎就是閒話家常的意思。
眼見賀徵當場倒地,不明所以的武德帝倏然瞠目,頗有點慌張地喚人召太醫官,又讓近侍將賀徵抬到勤政殿後頭的暖閣去。
一名年長的近侍忍不住小聲提醒這不合規制,卻被他抬腳踹了個趔趄。
“就你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那些破規矩!”這糟心玩意兒。
不多時,太醫官急急忙忙趕到勤政殿的暖閣,武德帝也沒閒心受他虛禮,只催著趕忙給賀徵探脈,自己則像個沒頭蒼蠅似地在床榻前來回踱步。
近侍們全都滿心詫異,卻再不敢多嘴,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躬身垂首,等候吩咐。
年過五旬的武德帝前朝為王、如今為帝,年少時也曾躍馬沙場,是個刀尖遞到眼巴前也不會輕易皺眉的傳奇雄主,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親眼見過的生生死死多了去了,按說不該因為一個臣屬倒在自己面前而失態。
可賀徵對武德帝來說有些不同——
他是“賀楚留在這世間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