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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便上去歇著,我會同公子解釋。”
“我一個人害怕,會做噩夢的。”
“那需不需要我把江起雲叫來,陪你聊天?”
他聲音冷的嚇人,就像那日擔心被他殺人滅口一般沒由來的恐懼陰寒。
“你累了一天了,什麼時候回來安歇?”
“晚上當值。”
琯夷回到馬車上一陣鬱悶,也不知是什麼事情惹他不快,難道是熹貴妃娘娘的事情出了什麼變故?看皇上、太子殿下面色無異,應該不至於呀!莫不是又碰上什麼棘手的事情惹他煩心了?
白日血雨腥風歷歷在目,他便是如此在刀尖上嗜血,在深宮中卑躬屈膝,那雙手舞劍殺人,執筆作詩,同樣也要卑微的去伺候人,似乎她越來越能理解他不愛笑的原因了,其實發發脾氣也沒有什麼的,可是他連發脾氣都吝嗇話語。
睡了差不多大半日躺在狹小的空間裡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胡思亂想著頓覺疲乏,也不知什麼時辰迷迷糊糊便睡著了,李成忱當值迴轉時帶進來一陣冷風。
她胡亂蓋著被子,羅襪半褪,雙手攥著被角翻了個身,他皺了皺眉輕輕抬起她的腿置放在膝上,呵了幾口熱氣暖了暖手,大手包裹住她的小腳輕柔的把羅襪穿了上去。
她睡覺不甚老實,剛剛給她蓋好被子又被她踢了一個被角露出一雙套著羅襪的小腳,眼見她一個翻身便要碰到車壁,伸手擋在車壁上把她往中間抱了抱。
感受到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味,閉著眼睛精確無誤的纏住了他,若不是知道她一向睡品不好李成忱絕對懷疑她在裝睡。
“成忱……抱……我冷……”
“愛撒嬌。”
他枕臂躺下,幫她蓋好被子,自己蓋了一件披風任由她抱著他安靜的沉沉睡去。
車簾放下之後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她的模樣,只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聽到她淺淡的呼吸,那是他窮盡一生想要抓住的溫暖。
次日天矇矇亮,琯夷便梳洗妥當至蕭赭的馬車內伺候,幫蕭璟束髮之時一眼看到整理被褥的李成忱手背上一片淤青紅腫,尋了一個間隙她牽著他的手憂心忡忡的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
她低頭輕輕吹了吹,“我給你塗點藥油。”
“山路難行,要啟程了。”
琯夷掏出一個小瓷瓶往手帕上倒了一些藥油不由分說的綁在了他的手上,“不知道這樣管不管用。”
蕭赭的馬車寬敞舒適,鋪了厚厚一層地毯,書簡、茶水、點心、圍棋等物一應俱全,蕭璟擺弄著銅製九連環嘩啦嘩啦響個不停,琯夷泡茶之後便一直凝神看九連環上去下來反反覆覆,然後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個又一個銅環竟解了下來。
“少爺,這個是有規律步數的對嗎?”
“環環相扣,缺一不可。”蕭赭用茶蓋撥弄了幾下浮葉喝了一口熱茶道,“行差踏錯一步便可前功盡棄。”
蕭璟扯了扯未解的兩個銅環知是第一步便錯了,訕訕道:“父親訓誡的是。”
琯夷往李成忱身旁湊了湊小聲問道:“九連環很難嗎?”
“還好。”
蕭赭一時卻來了興致把從抽屜中拿出另一個九連環遞給他道:“為人師表,理應做個表率。”
“公子,不妥。”
蕭赭遞給她一條錦帕,“你去把他的眼睛蒙上。”
“啊?蒙……蒙上眼睛?”
蕭璟搖著手中的九連環催促道:“快去。”
李成忱盯著手中的青銅九連環看了幾眼朝她點了點頭,覆上錦帕之後,修長的指摩挲到最邊緣的一隻銅環,手法奇快,車廂內只聞銅環相撞的嘩啦聲響。
琯夷呆呆的看著錯落有致的銅環,雲裡霧裡看不出一個所以然,蕭璟正襟危坐把手中未解完的九連環擱置在小几上看得十分認真,最後一個銅環解下來之時他伸手解下眼睛上的錦帕。
她呆若木雞道:“好厲害!”
“怎麼能這麼快?”
蕭赭用摺扇輕敲了一下蕭璟的腦袋,“戒驕戒躁。”
“爹,你也會嗎?”
“公子略勝一籌。”
“啊?”蕭璟扁了扁嘴,這種小孩子的玩意沒想到父皇也會和李總管比個輸贏。
“琯夷,聽成忱說你最近唸詩背賦略有長進。”
琯夷偷偷看了李成忱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手疼盯著手上的帕子活動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