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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疼……看到你……就不疼了……”
“乖。”他輕撫著她的發,聲音哽咽。
太醫把脈之後只言傷勢過重; 氣血兩虧; 需臥床慢慢調養,他揮退前來上藥的醫女; 親自幫她包紮上藥,壓制不住的情緒幾欲噴湧而出。
她喜歡吃糖葫蘆他怕她硌牙,她稍微淋一點雨他便唯恐她著了風寒,她當值一整日他給她揉肩捏臂什麼都不捨得讓她做; 她在他面前無法無天他怕她心裡不舒服半句重話都不曾對她說過……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竟會被別人如此肆意踐踏。
“琯夷姑姑。”
蕭璟身穿赤紅箭袖長袍焦急的走了進來; 李成忱看她闔目趴在床上睡著了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過薄被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李總管,琯夷姑姑怎麼樣了?”
“無性命之憂。”他眸色冷淡; 起身往正殿走去,“太子殿下一個人回來的?”
“我和母妃快馬加鞭一道回來的。”蕭璟坐到床榻上看著琯夷身上手上的層層紗布,抹了一把眼淚,“欺人太甚!”
秦曦箬靠著床榻上已然醒轉,手筋被挑斷,失血過多動了胎氣,詢問了琯夷、留夷的狀況方舒了一口氣,蕭赭一勺一勺喂她喝著安胎藥,魏泠徽坐在一旁的圓凳上眼神略有飄忽,不知是不是連夜趕路的緣故,臉色並不好看,氣氛無端有些壓抑。
“她當真以為可以在宮中為所欲為朕不敢治她的罪嗎?”蕭赭氣竭,雙目赤紅。
李成忱雙拳緊握指節泛白跪在地上道:“皇上三思,籌謀兩年之久,眼下不宜打草驚蛇。”
“無視朝廷法度,簡直無法無天,這天下是蕭氏的天下,朝堂也並非他文家的朝堂。”
蕭赭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魏泠徽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蟄伏了那麼久不急在這一時,若被他們反將一軍,以後處境會更加艱難。”
秦曦箬平靜道:“此番封鎖昭陽宮,訊息並未對外洩露,她並未對我用刑,其餘宮人死無對證,罪名未定,尚在屈打成招階段,有文府做依仗,無論如何都不能構成她蓄意誣陷的罪名。
皇上若興師問罪,她大可推的一乾二淨。”
“你如今有孕在身,不要想那麼多,此事我自有定奪。”蕭赭輕聲安慰眸色暗了暗,文府權傾朝野三朝,勢力盤根錯節,他登基為帝又有擁立之功,恃寵而驕,削弱打壓文府勢力已籌備兩年之久,敢動他的人他便讓文府家破人亡永無翻身之地。
待蕭赭走後,魏泠徽坐在床榻旁接過侍書遞過來的燕窩道:“補補氣血。”
她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張口也便吃了,魏泠徽一身素衣騎裝,領口袖口繡了淺淡的銀藍色團花,眉目清淡,整個人宛若一團虛無縹緲的霧氣,讓人看不分明。
“蕭赭雖貴為九五至尊,可他這一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他忍受世人唾罵弒兄囚父,殺忠臣誅良將,周旋與各股勢力之間平衡政局,他本可以如先帝一般做個無所作為的昏君,可他這般殫心竭慮試圖撥亂反正是為了什麼?
他不在意世人對他的看法,也不在乎後世史書如何評判,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是否知他懂他,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上,可他也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唯冷月孤燈可伴。
我與他相交多年,他唯一傾心想要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五年之間,他不厭其煩的說著你和他的相遇,他說他不想把你拉入連他自己都厭倦的皇宮,他說他配不上你。”
秦曦箬低垂著頭,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可陰差陽錯她還是入了宮,懷了他的孩子,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
“曦箬,即便你不愛他,也請你不要算計他,他一個人苦苦支撐著搖搖欲墜的王朝,不惜一切代價護著他想要保護的人,已經夠苦了。”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魏泠徽淺淺一笑,“也許以後能陪著他的只有你了。”
……
琯夷醒過來的時候,抬眼便看到江蘺哭得眼睛紅腫的像個核桃,“江蘺?”
江蘺看她醒了哭得反而更兇了,“你……你嚇死我了。”
她趴在床上舉著包裹的像兩隻大粽子似的手無奈的皺了皺眉,見她沒有要停的趨勢,齜牙咧嘴大嚷道:“好疼啊!痛死我了。”
“琯兒,你哪裡疼?”
琯夷呆呆看著忽然出現的李成忱愕然道:“成忱,原來你在啊!我……我哪裡都疼。”
他略顯慌亂的湊近了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