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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歪理多,來看看是這件水綠色的好還是藕荷色的好?”
“……娘,說好的平庸呢?”
“娘打聽過了,今夜滿京城的世家貴女都要去,其中早有了左相家的嬌小姐,太子肯定挑不上你的。那陳望不是還約你去觀燈嗎?可不能穿得太醜,放心打扮吧。”
“哦。”
已經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子和公主的陸棲鸞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備選,這會兒也放下心來,溜到後院去找陳望,問了正照顧陳望之父的嬤嬤才知道陳望和她弟一早便去赴了國學寺前的元宵詩文會,順帶還收到了陳望的一封留書。
上有情詩一首,大意是若她有意,今夜子時錦雀橋上觀燈猜謎云云。
陸棲鸞這人聰明歸聰明,但比起同齡少女總缺了感性的那一塊兒,硬邦邦的律令條文過目不忘,若是讓她自己寫一首詩,搜腸刮肚都不一定想得出個定句排律。
待到了未時,陸學廉便帶著陸棲鸞上了馬車,從熙熙攘攘的昇平坊擠過,到了西朱雀街的時候路已經走不通了。
“大人,前面的百姓都擠滿了街,要不要換到‘麒麟道’上去?”
麒麟道即是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員平日上朝的官道,是不允許百姓隨意進出的。
陸學廉見朱雀大街的確擠得無處下腳,便只得允許車伕改道。
等拐上了麒麟道,陸棲鸞見這條路既寬又好走,不禁好奇道:“爹今天是怎麼了?一開始就走這條道兒,能省多少時間呀。”
陸學廉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懂個啥,刑部前尚書倒臺了,原本受奸佞打擊的左相一派這會兒都挺直了腰桿子。這段時間左相的人天天找你爹搭話,你爹躲都躲不及,哪還敢往上湊?”
陸棲鸞:“我記得您不是以前說左相是儒門清流嗎?他有意交好,咱們何必躲呢?”
陸學廉嘆了口氣道:“有些話本來是等春闈後準備說給池冰聽的,你既然多少算半個公門中人,便先給你說吧。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古有之。儒門一派,弱勢之時,乃是清流無疑,可一旦成了中流砥柱,便少不得要泥淖加身了。”
“我不太明白,好官掌權了難道不會更好,而是反倒成了奸臣嗎?”
“這可不是好或壞能定論的,你只需謹記,為官一道,唯中庸二字可保命榮身,此道之外,為官者當日夜自警——月盈月缺,皆在聖意一念之間。”
陸棲鸞若有所思,正想多問兩句時,忽然馬車一停。
“怎麼了?”
“大人,是左相家的車駕,要不要……”
“宋相爺回京了?”
陸學廉知道左相年前便受任巡查九州政情,按理說得到下個月初才能回京,正有些疑惑時,那左相家的馬車忽然停在旁邊,裡面傳出一個少女的聲音——
“請問,前面的可是刑部的陸尚書?”
只見對面的車窗裡有一個纖弱的少女,陸學廉回憶了片刻,道:“可是宋相爺的孫女,明桐小姐?”
“家翁常常提起陸大人,小女十分佩服……”
——哦,這就是她娘打聽到的真正的準太子妃?
陸棲鸞剛想探頭望一眼,就讓她爹把腦袋按到一邊去,似是不想她和宋明桐見面,可對面的人似乎眼睛刁得很,一見車窗裡露出一截棠紅衣角,便直接開口問道——
“車內的可是陸家姐姐?等下陸大人要去面聖,而明桐與陸姐姐都是一併要去見太子殿下的,不如讓陸姐姐換乘到敝府的車上吧。”
“這……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陸大人放心,日後明桐若是與陸姐姐有幸在同一個屋簷下說話,今日便算是結了個緣,何妨出來一見?”
陸爹聽她說話聽得牙酸,一邊撐著笑臉一邊小聲問陸棲鸞:“閨女,左相家的孫女小時候進宮和太子上過同一個學堂,算是有過一段青梅竹馬之誼,等會兒怕是要酸你,你接是不接?”
“有啥不好接的,直接跟她說我跟陳望公定終身了,酸我沒啥意思。”
“你扛得住?”
“我今天穿的軟底繡鞋,大不了就跑,她們一車女眷誰能逮得住我?您去應付朝裡的事兒吧,這邊交給我就是。”
一側,左相家的嫡孫女宋明桐見對面馬車裡嘀嘀咕咕的,嘴唇一抿,問旁邊的侍女道:
“我……我問了,她好像不想出來,不知道他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旁邊的宋家侍女道:“窮鄉僻壤升遷來的,不懂規矩,還以為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