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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陸棲鸞抖開一張畫著兩間房門的紙,道:“小梅聽見馮侍郎慘叫後,立即去樓下找管事上來,管事年邁,過了約四十息的時間才上來,等到了門前時,陳父已經從樓上跌落了下去,也就是說,在這四十息的時間裡,現場只有陳望、陳父、馮桂三個人。”
寺正皺眉道:“陸校書,你說話可要放嚴謹些,就算有四十息的時間,你怎麼就知道陳大人翻窗到了隔壁殺人呢?本官醜話說在前面,你等小官胡亂誣陷上官,是要流放的。”
“下官自然是有證據。”
陸棲鸞又拿出兩張紙,道:“左邊這張《春夜送馮侍郎》是馮侍郎為嘲諷陳父,念給陳父的詩,右邊這張無題則是現場發現的詩。”
寺正拿過去仔細審閱,那首《春夜送馮侍郎》,寫的是:
倦讀詩書十四年,浪死虛生空度閒。
拗蓮作寸絲難絕,興酣落筆搖五嶽。
殘英雖亦妒我香,寸葉猶可慰悲懷。
杯酒難敬識驥心。應報伯君愛逸才。
馮桂的證詞是“背”給陳父聽的,實際上現場應該是沒有寫在紙上的,那麼這張專門獻給馮桂詩文是從哪兒來的?
最耐人尋味的是,馮桂所背的與現場發現的詩文並不一樣,作為實證的《無題》最後兩句則是“一夜愁殺湘南客,白衣詩人烏髮霜。”
寺正斜著眼看了半晌,道:“又如何?許是馮侍郎記錯了呢?就憑這兩句不一樣的詩,就能栽贓陳大人殺人?”
“沒錯,第二首無題正是陳望殺人後在現場現寫的,之所以不一樣,則是他故意為之。”
“什麼?”
“大人還看不明白?”陸棲鸞將《春夜送馮侍郎》折了一半,將每一句詩文的第三個字都露出來:“馮侍郎之所以拿這首詩來炫耀,是因為此詩藏中,寫的是‘書生寸筆亦可敬君’,同理而言,第二首詩,才是陳望想真正表達的,也是我之所以判定陳望乃弒父之人的主因——”
寺正又將第二首詩看了一眼,駭然失色。
倦讀詩書十四年,
浪死虛生空度閒。
拗蓮作寸絲難絕,
興酣落筆搖五嶽。
殘英雖亦妒我香,
寸葉猶可慰悲懷。
一夜愁殺湘南客。
白衣詩人烏髮霜。
橫著看,便是:書、生、寸、筆、亦、可、殺、人。
第二十三章 無諾有諾
“不可能!”
寺正這才真正慌了神,本以為聽說陸棲鸞被陳望拋棄,是怨婦之心作祟,沒想到她還真的找出了點什麼,這事兒怕是要大了。
“再怎麼說,陳父也是他之生父,他為何要弒父?動機何在?”
“只因為陳望之母,是被陳父生生打死的。”
堂上一靜,寺正皺眉道:“你莫要血口——”
“讓她說。”
陸棲鸞朝太子微微一禮以表感謝,閉上眼回憶了一下梟衛府密檔閣中有關陳望的過去。
“金州陳望,辛酉年七月初三生,幼時,其父入鳳台關參軍,曾任伍長,因在邊關蓄養小妾,此後便與家中斷訊。其母陳吳氏白日耕作,夜中紡織維持家計。”
“如是十數年,因陳母貌美,常有惡鄰相欺。又曾為交陳望鄉試,委身惡鄰,儘管後來陳望一鳴驚人,其母卻落得鄉民口舌……”
箇中樁樁件件,雖是從昔日與陳望同鄉的國學寺學友處聽來,卻是一字一句,盡泣血之情。
陸棲鸞曾聽爹爹說過,有鄉民善於聖人,亦有鄉民惡如兇虎。因而近來儒門擢拔人才,最是看重寒門學子,只因他們最是曉得世態炎涼,也最是狠得下心,動得了手。
“……陳母心力交瘁,病臥在床。時陳望已成舉人,得鄉紳資助,終以為能盡人子之孝,可邊關戰事稍停,陳父從敵國歸鄉。因被俘虜關了數年,對朝廷滿腹怨懟,回鄉路上又聽鄉人嘲笑,大罵髮妻不貞,衝入家中,將臥病在床的陳母生生掐死……”
堂上一片寂然,大理寺正覺得她說得遠了,咳嗽一聲,道:“金州歷來考評還算中品,本官還未曾聽說過有這般案子上呈京中,你怕是無憑無據吧。”
“非是無根無據,只要朝廷願查,便能發現——在金州之地,男子殺妻從來無罪!”
寺正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這事不能查,至少不能讓他大理寺來查,一則金州路遙,拔起籮卜帶出泥,不知會招來多少麻煩,二則此事傳出去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