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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這是多此一舉。”
“那陛下的意思是——?”
鼎貴的宮室,掌權的人,手指在那些扯進春闈舞弊案的發落官員的名單上點了幾點,又嘆了口氣道:“明珠有瑕,斬還是要斬的。”
梟衛府主趙玄圭明白了上意,道:“這番波折皆因我府中女官因私情擅自行事,使得陛下惱心,事後便重重懲她。”
“誰年輕的時候沒闖過禍?還是別難為小姑娘了。”搖了搖頭,皇帝又似乎想起什麼,問道:“朕記得梟衛府裡有個女官試考的不錯的小姑娘,是她嗎?”
趙玄圭道:“臣慚愧,未曾教導好,使得一眾女官裡唯她寫跑了題。”
皇帝似乎是頗感興趣一般,叫人去取了女官試備份的卷子來,來回看了兩遍,忽然便笑了。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瞎寫一氣,若教宋睿看了,你猜他會不會氣掉了頭髮?”
趙玄圭道:“臣回去自會叫她反省一二。”
“那倒不必,她也算是立了功,按理說你還得提一提她的官兒才是。不過你說的也有理,年輕人憑一腔熱血橫衝直撞這點該是改改了。”皇帝放下那張幾乎堪稱悖逆的策論,道——
“待發落了春闈舞弊的那些個蠢貨,京中易儲之亂便起了。這小姑娘能把未婚夫都送進牢裡去,想來是個辦事利索的,正好最近菡雲母族老太君昨日過世,教她陪著去奔喪吧,若辦得好,回來朕自有他用。”
第二十四章 塵埃落定
“陳望!你背信棄義!我便是做鬼也要生生將你生吞活剝!!!”
“你不配作我儒門之人!儒門苗裔讓你一朝盡滅,你不得好死!!”
“賊子毀我仕途!賊子毀我仕途!叫我生啖你肉啊!!”
這裡是梟衛大獄;三層的地牢,僅是到了第一層,陸棲鸞便感到了徹骨之寒。
而比之寒冷更可怕的;是牢中淒厲的叫罵之聲。
他們大多數是左相一脈,陳望同批進士;苦苦研學十數年、有的甚至數十年,好不容易得登青雲;卻瞬間跌落地底;等待他們的;是嶺南的陰溼;或是塞北的苦寒……
陸棲鸞心裡多少是有點怕的,捂著耳朵跟獄卒穿行過一扇扇緊閉的門;待看見牢中熟悉的人影時;才將手放下來。
“這樣的重犯;只能勻給您一刻的時間,陸校書還請快些。”
“多謝。”
待獄卒走後,陸棲鸞才徐徐走近;看他靠著牢門靜靜坐著;小聲喊了他一聲。
“你來了。”
陳望的語氣好似久經奔波之後終於鬆了口氣的模樣,並未回頭,只問道:“地牢陰溼,不是女孩子家該來的地方。”
聽到他這麼說,陸棲鸞反而有些不自在,道:“給池冰的仇報完了,我來也沒別的事,就在這兒待一會兒,有什麼薄情寡義的話,想罵就罵吧。”
陳望仰起頭看著天窗處投下的薄光,輕聲道:“本就是寡義之人,又怎會說他人薄情。若說有何不滿,昨日我還想著你若是再給我個一年半載,我便有把握將朝政洗之一清……可今日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
“誠如你那日所言,不知三年五載後,陳諾之一介弒父惡者,可還記得昨日發下之諾。人心易變,唯你這句,說盡我半生流離。”
眼神微暗,陸棲鸞坐下來背靠著牢門道:“那些證言,我是從嫉妒你的同鄉那處聽來的,也曾想過你這輩子受盡苦楚,該是熬到頭了,我也該放過你才是。可諾之,對陸棲鸞而言,家人勝於一切,從你答應換了池冰心血的一刻起,錯便是錯了,我心裡縱然多有不忍,手上卻是不能不狠的。”
“我知道,若是昨日換了別人來說我這罪名,我有把握脫罪。”
“我不會讓你脫罪的,無論你自首與否。”
……可惜他心裡還存著不忍,沒有與她鬥到那份上。
聽見她這話,陳望無聲地笑了笑,慢慢回憶起從前的事。
“……昔日餓肚子時,想著那些戴著官帽的,定是世間頂輕鬆的人了。可等到高權在握,卻又嫌那官帽太沉,壓得人脊樑難直。”
陸棲鸞聽他自嘲至此,忍不住問道:“倘若再來一次,你會如何做?”
陳望沒有回答,似是看著天光出神,半晌,方答道:“倘若再來一次,陳諾之會找個不那麼掛心的姑娘家,奪她家功名,弒父晉位,寫詩時用右手,待權傾天下時,鐵石心腸,不曾後悔。”
他說得明白,惡者便是惡者,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