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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就回不了家啦……”
柳江氏耳背:“啊?你說你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找媒婆,這兒是穩婆,得等你嫁得出去再來找。”
陸棲鸞:“不不不婆婆,我就是因為找了媒婆找錯了才在這的,其實我……”
問了半晌沒問出個所以然,直到門外有人叩了叩門,陸棲鸞這才垂頭喪氣地出來。
蘇閬然見她神色頹喪,道:“沒問到?”
“我懷疑這村子裡的人都在裝傻,一個個粉飾太平,就是沒人解釋柳四家捆人的鎖鏈是哪兒來的。”
這也是陸棲鸞困擾的地方,她懷疑柳四的妻子朝顏是被從鬼夷國拐來的,但村民都清一色的口徑說柳四家夫婦和睦,更莫提去求證她與王師命的關係了。
蘇閬然又道:“柳江氏與你說了朝顏的相貌嗎,與王師命生得可像?”
陸棲鸞回憶了一下:“這倒是說了,你找張紙我畫出來比一比,看看這倆人是不是一家人。”
蘇閬然意外道:“你還會畫畫?”
陸棲鸞謙虛道:“偶爾為之,蒙高都尉稱讚過……”
蘇閬然領教過傳遍四衛的《贈趙府主思春》後,沒想到陸棲鸞還擅長作畫,心中不免惴惴。待與她文房四寶奉上,教她提筆一氣呵成後,果然沒令他失望。
“如何?”
只見畫中之人柳眉似砍刀,明眸善殺人,鼻若懸樑鬼,唇如涸轍鮒,怎麼看都搭不上朝顏之花的美名,硬要說的話,就是個夜叉。
蘇閬然:“陸校書。”
陸棲鸞:“咋?”
蘇閬然:“你是認真的嗎?”
陸棲鸞:“我要是認真點,怕是會更好些,只是眼下心不靜,無心作畫,你還沒回答我呢,有沒有覺得眉宇間那一絲憂鬱中透著的妖里妖氣和王大夫十分神似?。”
哦……嗯,妖里妖氣的的確是看出來了。
“要查人底細耗時日久,一一問過來怕是白費功夫,待州府來人,我便交給他們。”蘇閬然一邊將此事搪塞過去,一邊吧陸巨匠的神作摺好放起來,便又道,“公主已失蹤一日,再拖下去夜長夢多,今晚之前,便將王師命先抓起來。”
……先抓起來?
陸棲鸞聽了他的話,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神色憂鬱:“……蘇校尉。”
蘇閬然漠然道:“寧錯殺,不放過。”
陸棲鸞掙扎道:“那萬一把人抓錯了呢?萬一人家就算個懸壺濟世的老實人呢?”
蘇閬然:“你當時也是這麼想陳望的。”
——說好的不提陳望呢。
陸棲鸞忍痛衡量了一下丟了公主的死罪和好看的夫君的重要性,捂臉屈服道:“你綁他的時候輕點,我不想看。”
然而天不遂人願,午後時,天幕上便滿布了陰雲,不多時,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村中的溪水漸漸泛起了泥濁之色。
“有些麻煩了……”
這樣的深山最怕下暴雨,一下暴雨,山路便會泥濘難行,更有山水崩出的危險,莫說都府的公差上山來,便是下山,也是困難重重。
公差不來,他們這些半微服的人手不夠控制整個村子,也不好打草驚蛇,只得放棄把王師命先抓起來的計劃。
陸棲鸞一拍桌,道:“再不行,我今夜就不喝藥,看看究竟是不是王師命把我勾走的。”
蘇閬然:“……”
蘇閬然想了想,覺得這不行,眼下陸棲鸞這個思想已經很危險了,再讓她以身試法,可能用不著什麼勾魂妖術,她就被疑犯勾走了。
“你不用做,疫症藥方是葉大夫核實過的,應該無錯。今夜我會去跟著王師命,看他到底使的是什麼妖法。”
……
漸入夜時,窗外的雨更大了,公差果然沒來,倒是村長來敲了陸棲鸞的門。
“陸姑娘,打擾一下。”
陸棲鸞一開門,只見門口兩邊站滿了穿著雨披提著燈籠的青壯村民,個個面上綁著浸了藥汁的白麻布,神色凝肅地看著他們。
“怎麼了?”陸棲鸞問道。
村長猶豫了片刻,道:“王大夫剛剛發現,江老太病倒在家裡了,說是染了疫病,讓今天見過她的人先去祠堂。”
“……”
她倒是忘了,在這個有著瘟疫的村子裡,說話最有分量的並不是他們這些官。
……
柳西村的祠堂與尋常村子的不同,因經商者多,旁系繁雜,連同祠堂也是擴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