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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昶見她走遠,便道:“我這次進京,半道上才聽說陛下召你回宮,要與崇國和親,就快馬加鞭,不想回來後又被瑣事纏著,若不是今日偶然撞見,還不知什麼時候能瞧著你。”
“多謝三哥關懷。”高曖看他目光真誠,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這算得什麼關懷,三哥是有心無力,否則怎會讓你在外頭受那麼多年苦……”他又看看她,忽然低聲問:“胭蘿,你眼角這顆痣是新長出的麼?”
高曖不料他突然提起這個,心頭微驚,抬袖遮了遮臉,略帶尷尬的一笑:“這個……也不知是何時的事了。”
“別管是何時,這痣實在生得好,否則……”
“三哥莫要取笑我了。”
她嘴上不經意的答著,心中卻在忐忑,手指在袖裡掐著佛珠,竟有些發顫。
“哪裡是取笑。”高昶正色問:“胭蘿應該也知道那崇國來使索還了國書,不再求親了吧?”
高曖微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你可知為何?”
她輕輕搖頭,倒也生出幾分好奇之心。
“不瞞你說,我與那崇國使臣有過數面之緣,此番入京時,正好趕上他要離去,被我問起,便暗中將實情說了出來。”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數十年前,崇國承天后擅政,意圖篡奪江山,引得一場大亂,此事連我朝都是人盡皆知。聽他暗中告訴我,那承天后的左眼角就有一顆痣,因此崇國朝中上下都將此等面相的女人視為不祥,別說嫁入皇室,就是入宮為奴也被嚴厲禁絕。而恰巧你那畫像的眼角處也有顆痣,崇國自然不會同意聯姻,連看也免了。”
高曖這才心中恍然,原來人家是怕娶到一個天生不祥的女人,不過對她來說倒是件幸事,可當初那人竟能想到用這個法子來幫她脫困,倒也著實費了一番心思。
高昶向左右瞧了瞧,又見她神色黯然,便寬慰道:“所謂不祥都是些無稽之談,胭蘿莫要理它,只要退了婚事便好。我這是尋機偷偷來的,一是想見見你,二是為了提個醒,此事只怕還沒那麼簡單,你在宮中毫無根基,萬事都要小心。”
……
入夜,皇城東華門外,內四巷。
高大的歇山頂衙署正門佇於巷尾,一進內院,便可見聳立的紅漆牌坊,匾上四個金字分明寫著“百世流芳”,而入了正堂,對面照壁上則繪著日月當空,以示光明磊落之意。
靜室內,徐少卿靠在圈椅中,雙目微闔。
案几上刻著麒麟紋的孔雀藍釉三足香爐中飄出嫋嫋青煙,淡淡的伽南香味道彌散在空氣中。
金漆燈盞將不大的屋子映得黃燦燦的,連他那張白玉般的臉都泛起了一層熒光。
桌上的信件堆積如山,他一一凝神翻閱,時不時提筆在後頭圈點幾下。
門外腳步輕響,須臾便到了近處。
“督主。”
“進來。”
一名身著絳色曳撒的東廠檔頭撩簾而入,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參見督主大人。”
徐少卿身子不動,半抬著眼睛問:“如何?”
“回督主,我等連著盯了三日,晉王並無異動,連鴻臚寺安排的館驛也沒去,只在城西同慶坊租了處院子閒住,每日除了去太后宮中問安外,便閉門不出,也未見與朝中何人交通。”
“但凡胸有城府者,萬事不形於色,這般容易便叫你們抓住了把柄,也就不用費心去探了。陛下交代的差事,咱們東廠也要上體聖意,替陛下分憂才是,這般不鹹不淡,小心將自家的前程性命也糊弄了。”
那檔頭腦後生出一陣寒意,背心聳動,慌忙又將身子壓低了些:“督主說得是,屬下明白了。”
“道理懂了,還要多花些心思,哪頭該緊,哪頭該松,勁兒要使在裉節兒上,錦衣衛借調的那幫人信不過,凡事還得靠咱們自己,本督也不多說,你們掂量著辦,總之別辜負了聖恩。”
“是,屬下遵命。”
徐少卿微微頷首,端起案几上那盞君山銀針,輕輕拂過茶末,放在唇邊飲了一口,又問:“還有別的沒有?揀要緊的報。”
“回督主,旁的到沒什麼特異,崇國使臣那邊已出了關,外頭咱們的人都盯著,有信兒便會立刻報上來。呃……倒是有件事,屬下不知當報不當報。”
“說。”
那檔頭抬眼看看那曳撒上微微晃動的金蟒,慌忙又低下頭去。
“今日晉王陪太后遊覽御花園,不想卻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