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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抬手便重重打了自己兩個耳刮子,半邊臉登時青腫了起來。
“行了,行了,起來吧。”
徐少卿有些不耐的擺擺手,看他戰戰兢兢的起身後,便又道:“看仔細了,這槍頭三尖諸刃,用的是百鍊精鐵,刃下有孔,凸稜處有狼頭紋飾,千萬都記清了。”
那檔頭應聲“是”,頓了頓才試探著問:“督主的意思是……”
“照這個圖樣,從兵部調閱武備圖志,詳加對照,瞧瞧究竟是什麼東西。你一個人去辦,手腳精細些,一經查實,速來報我。”
“屬下遵命。”
“回來,本督再提個醒,此事關係重大,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起,若走漏了風聲,本督這裡可就留你不得了。”
那檔頭背上又是一陣發涼,唯唯連聲,退了出去。
交代完這件事,徐少卿長吁一聲,端起桌上那杯隔夜茶水,放在唇邊輕呷,只覺入口冰涼,還帶著些許苦澀,牽得腹中也抽痛起來。
他蹙著眉丟下那盞茶,起身走向窗邊,負手望著遠處漸漸泛白的天際怔怔出神,口中喃喃自語道:“上天庇佑,但願不是……”
……
夏日的午後,酷暑難當,清寧宮的膳間更是悶熱無比。
高曖緊閉雙目坐在小凳上,口中默誦佛經,靜心抗著那股烘汽騰騰的熱浪。
不遠處的灶上架著一隻細砂罐子,火光熊熊,將她那張白皙的臉也映出了一層紅燙的顏色。
轉眼間,回宮已經四五日了,原說是輪著侍疾,可結果卻是她每天都要在這裡呆上大半日。
問安探視,端茶遞水,間或受幾句冷言冷語,這些都只是平常,到後來連那些本該宮人做的事也都推到了她身上。
就像今日,明明說是來瞧瞧,可她一進門,若大的灶間便走得一個不剩,自己只好獨留在這裡看火。
罐嘴處白霧蒸騰,一團團的冒起,濃濃的苦辛之氣充斥著整個膳間,愈發顯得憋悶。
她卻也有些念不下去了,緩緩睜開眼,望著那罐子呆呆出神。
在弘慈庵那些年山居寂寞,閒來無事,除了讀經外,也常聽師父講些玄黃藥理,加之自己身子不好,也偶然配些草藥調理,久而久之,雖不敢說精通,但也略懂些藥性。
這副藥上灶之前她曾瞧過,記得有黨參、黃芪、川芎、茯苓等等,大致都是些安神補氣的東西,只能算作調理,卻不像是要治什麼大病的。
可據說顧太后自從壽誕之後便慈宮違和,可她仍是每日大半都沉沉躺著,時不時叫著頭痛,倒像是得了什麼嚴重的怪症。
若真是調理便可,堪堪吃了一個月的補方,總該有些起色,可這幾日自己所見,她好像病得更加重了,卻也不提讓太醫再來瞧瞧,只是這般不鹹不淡的拖著,但當三哥過來問安時,精神卻又一下子好了起來,不免讓人心下奇怪。
但她知道,在這宮中有些事心裡想想也就罷了,不必事事深究。
愣了這一下,瞧瞧時候也差不多了,便起身來到近旁,拿塊手巾包著,先揭開罐子看了看,見裡頭水已煎幹了大半,果然時辰到了,便提起來,在白瓷盞中瀝了一碗。
又過了片刻,待那藥稍稍涼了些,不再燙手,才端了走出膳間。
一路小心盯著碗,回到寢殿,正準備去撩那珠簾,卻見眼前閃動,竟迎面走出個人來。
她吃了一驚,下意識的頓住腳,指間拿捏不住,那碗便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裙襬上被藥湯濺溼了一大片。
那對面出來之人似是也被嚇到了,一聲驚呼後便愣在了原地。
高曖抬眼瞧過去,只見那是個穿湘色上襦,玉色絲裙的少女,樣貌清秀淡雅,瞧著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從沒見過,衣著配飾也不像宮裡的打扮。
那少女看著她,似乎也覺出那舉止氣度不似尋常宮女的模樣,眼中現出幾分惶然,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了?”
顧太后沉冷的聲音在裡間問了一句。
高曖趕忙應道:“回母后,是兒臣不小心把藥打翻了。”言罷,便俯身去撿藥碗。
那少女掩口一訝,也慌忙蹲下來幫她,滿臉都是歉然之色。
“嘖,笨手笨腳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叫你來侍疾,哀家這頭都要多疼片刻!”
顧太后語聲頗為不悅的罵著,絲毫沒顧忌有旁人在場。
高曖倒也淡然,面上靜靜地應道:“是兒臣一時失手,誤了母后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