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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她回心轉意麼?別到時又憑白多出一個謝婉婷來!”
高昶唇角抽了抽:“母后的意思是……”
顧太后語重心長道:“昶兒啊,這男女間的事,最痛便是你有情,她無意,母后苦了這麼多年,實在不忍心再見你日日傷心。若你和她真的兩情相悅,先前那些事,不提也就不提了,可是現在……天涯何處無芳草,千萬莫學你父皇,你自小便志向遠大,如今又是國朝天子,難道為了一個對自己沒半分愛意的人日日消沉,把家國天下都拋卻了麼?”
她頓了頓,便抓緊兒子的手:“那丫頭做出這等事來,本是不該饒恕的,但若真處置了她,定然傷了你的心,又念她是個可憐人,母后也不想多加追究,只是如今再不能留這丫頭在宮裡了,你索性也收收心,不必留戀於她。至於那徐少卿,不妨也一起放了,省得那丫頭尋死覓活,再生出事來,正好也趁機將東廠裁撤了,遂了你的心意。”
高昶望著她道:“母后的意思,是叫兒臣成全皇妹與那閹豎,由著他們遠走高飛,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話裡話外已有些不耐。
顧太后又怎會聽不出,心中“咯噔”一下,暗想自己這般平心靜氣,說得也是入情入理,並無虛頭假意,怎麼好像這孩子半點也沒聽進去似的。
她脾氣本就急切,此時心中更是暗自火起,但想著焦芳之前的話,也是不能躁進,以免又鬧得不歡而散,難以收拾,當下仍舊拉著他,盡力緩聲道:“這叫什麼成全?不過是將她送出宮去,省得麻煩,於人於己也都好。你是高家子孫,又是國朝天子,更應以社稷為重,懂得取捨,好孩子,這次你一定要聽母后的,好不好?”
高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本來還帶著些關切眼神一點點的黯淡下去,轉瞬間已毫無暖意,直似在瞧一個不相干的人。
“昶兒,昶兒?你怎麼了?”顧太后被他瞧得有些心悸,不自禁地朝後縮了縮。
“沒什麼。”
高昶呵然一笑,將手覆在她手上,用力一拂便推開了,跟著長身而起,微微拱手道:“此事兒臣已有主張,母后不必過問,兒臣還有要務,這便告退了。”
顧太后張口結舌,愕然望著他,雙眉隨即擰起,笑容也轉為了滿面急戾:“你這是何意?母后好言好語地規勸,你卻擺出這等臉孔,還有半點人子之孝麼?”
“母后息怒,兒臣只是不叫母后再管皇妹的事,哪曾有違什麼孝道?既是這麼說,兒臣便索性下一道旨,請母后移居內苑靜齋,好生頤養,兒臣每日早晚探望,親自奉侍,以盡人子之孝。”
高昶說著,便轉身頭也不回地去了,猶聽得身後長聲悽嘆,罵口不絕。
他咬咬牙,權作沒聽見,大步出了寢殿,沿路繞過迴廊,剛到正門口,就有隨侍的宮人內侍上前披了貂裘罩氅,豎起黃羅傘蓋。
他跨出門,拾級而下,口中吩咐道:“傳朕旨意,太后慈宮違和,即日移駕內苑靜養,清寧宮奴婢侍奉不力,盡數罰去內官監重領職役,另選得力醫侍宮婢伴駕,不得有誤。”
身旁的內侍趕忙應了聲,正要轉身去辦,卻聽他又叫了聲:“回來。”
“陛下還有何吩咐?”
“著內閣擬旨,司禮監焦芳自侍三朝老臣,驕縱自大,無旨任意出入宮廷內苑,實有不臣之心,念其年老,入宮數十年亦有微勞,免其死罪,即刻罰往西山守陵,永不得返京。”
…………
朔風呼嘯,卷著漫天風雪,將天地間染作一片蒼涼的白。
上元已過,早算開了春,沒曾想仍是這般淒冷。
清晨,坊市間仍是蕭條條的,偌大的京城竟瞧不見幾個人,反而是那些尚未收去的元夜花燈殘在街頭簷下,在狂風蕭瑟中飄搖。
幾名披著深色大氅的人伴著一輛灰布漫罩的單騎馬車,沿著窄街緩緩而行,每走一步,便留下一個半尺來深的坑,但人影還未遠去,便又被紛揚而下的大雪淹沒。
沿途深一腳,淺一腳,好容易到了城門前。
其中一個瘦削的身影略顯吃力地攀上了車,斜靠在木櫞上,抬手將罩帽稍稍向後扯了扯,露出那張蒼白的俊臉,淡淡一笑。
“就送到這裡吧,再遠了也沒什麼好。”
旁邊幾人圍到近前,為首那個身材壯碩的顫顫地抱起拳來:“督主大人……”
“不必說了。”
徐少卿抬手打斷,仍舊淡然道:“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名為屬下,實則便如兄弟一般,昔日情分記得也好,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