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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便如此,這顆心仍是半點也沒有寬適的感覺。
當時那皇城高塔之上的皎白身影煢煢孑立,駐足凝望,說不出的淒涼無依,縈繞眼前,只要想起便心痛如割。
他舍不下她,卻也無法可想,強要留下只會令事情絕決,再無轉圜餘地。
天不從人願,自來便是如此,為今之計,只有兵行險著,另謀別法,或許還能求得與她再見之機。
只希望那一日不要太久。
“一碗臊子面,來啦!”
先前那店伴唱聲叫著,手端托盤快步近前,將一隻缺了口的粗瓷大碗擱在面前,又道聲:“客官慢用。”便轉身而去。
徐少卿垂眼瞧瞧,見那碗中油光盈潤,熱香撲鼻,浮浮的一層紅辣子,不禁微微皺眉。
這十餘年來用的都是宮裡吃食,後來位子爬得高了,肚腸也慣得刁了,又習養身之法,甚少吃五味過巨的食物,尤其忌辣。此時見這一碗油油的辣湯麵,腹中的飢感倒似被壓住了。
正自發愣,瞥眼卻見門外又走進幾個人來。
為首的那個一身青色錦袍,劍眉深目,神采英拔,身後幾人都是健碩彪悍,勁裝結束,做護衛打扮。
徐少卿心下微驚,只瞧了那人一眼,便趕忙別開頭去,提起筷子裝作吃麵般在碗裡撥弄著。
先前那店伴見來人衣飾華貴,氣度不凡,趕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為首的華服男子神色傲然,並不理會,由身後的隨從丟出一錠大銀。
那店伴先是一訝,隨即謝之不盡,歡天喜地地在堂中最好的地方清了張桌子出來,引著他們坐了,過不多時,便將各色酒肉菜餚陸續裝盤上桌。
原來不是沒有肉食,而是看人上菜罷了。
徐少卿不由冷笑,卻也不以為意,一邊撇開湯中的辣油,一邊將小指寬的麵條瀝清了,放入口中,同時偷眼朝那一席人望過去,心中暗自盤算著主意。
不經意間,卻發現同桌的三個人嘴上不停,目光卻也時不時朝那邊瞟,神情間一派冷意。
而周圍的桌上也有幾名食客不動聲色的暗中窺探,似是對這些新到的人頗有些關注。
他暗自留了心,低頭吃麵。
堪堪過了半炷香工夫,旁邊三人的碗裡早已是清湯寡水,卻仍舊不肯擱筷子,仍在那裡攪弄著沉在碗底的最後一點碎渣。
徐少卿瞧著好笑,當下把頭俯得更低,隱在角落裡靜觀其變。
正在這時,就看門外忽又來了一名乞丐,衣衫襤褸,渾身泥汙,兩條腿似是廢了,只用雙手在地上爬行。
那名店伴見狀,當即上前罵道:“哪來的叫花子?去,去,去,快給老子滾,壞了主人家生意,叫你這雙狗爪子也斷了!”
那叫花子披散著頭髮,咧著一嘴黃牙傻笑,手捧著破碗顫巍巍的向上舉,口中叫著:“老爺行行好,打發點咯……”
店伴向後退了半步,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兇相,不耐煩地怒道:“孃的,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誰的產業,哪有工夫打發你?滾,快滾!再不走,真打斷你這雙狗爪子!”
他疾言厲色的說完,那叫花子卻似充耳不聞,仍舊捧著碗趴在地上乞食。
那店伴怒火升騰,揮臂一呼,裡間應聲躥出四五個火工廚子模樣的人,一個個虎背熊腰,滿面兇頑。
正要上前動手,卻聽背後有人高聲叫“慢”。
眾人回頭,見堂間中央一席,那華服男子面帶不悅,垂眼團弄著手中的杯子。
只聽方才說話的那名衛士粗聲道:“爺們才剛坐下,你等就在此吵鬧,攪人酒興,煩也不煩?”
那些人見他面上刀疤縱橫,目露兇光,先就有些害怕,紛紛停住了手。
那店伴轉過身來陪笑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人這便把這不長眼的東西趕出去。”
“等等,區區幾口飯食能值幾個錢,卻難為一個花子作甚?”
那衛士說著便摸出一塊碎銀,揚手丟了過去:“拿些東西與他吃,再若吵鬧,惹得大爺火起,便砸了你這店子。”
那店伴連聲稱是,喜笑顏開地將銀兩揣了,便叫人去取飯食來。
那乞丐顫顫巍巍,像是受驚不小,愣了半晌,便雙手扒著地,慢慢挪到堂間中央那席,連連叩頭,嘴裡咿咿呀呀的,聽不清在說些個什麼。
先前那滿面刀疤的衛士斜眼瞥了瞥,也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示意他快些走開,不必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