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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些小心思,可是,只想自己知道。
寧姨娘低頭撥弄了下腕上金鐲,問,“莫憂,你祖母是喜歡你,還是喜歡莫如?”
哪怕今天受了些刺激,謝莫憂心裡也有答案。寧姨娘又道,“那以往,你祖母偏愛於你的時候,你見過莫如說你今天這樣的話嗎?”
謝莫憂一梗,愈發覺著羞惱。
“你話說的也沒錯,你祖母給她衣料首飾,可莫如既不穿也不用。你都能看出來,難道你祖母看不出來嗎?”寧姨娘嘆,“有些話,你實在不用說。說了,就是畫蛇添足。”
謝莫憂又掉了幾滴眼淚,方道,“我話是說的不對,可她也實在……”
“實在什麼?實在不給你面子?”寧姨娘平靜的問女兒,“莫憂啊,你是她什麼人,她要給你面子。你要是真拿莫如當姐姐,今天這樣挑撥的話就不該說。你要不拿她當姐姐,又憑什麼希望她拿你當妹妹?你拿話挑撥於她,還想讓她給你留下面子?”
謝莫如是個非常難對付的人,哪怕沒有今日之事,寧姨娘亦得承認這一事實。她多年想收攏謝莫如,對謝莫如處處周到,樣樣小心,她自信,倘換一個人,早該養熟了。可是,憑她如何親近,謝莫如連眉毛都未動過一根。你對她好,她不領情,別人頂多刻薄謝莫如一句寡情。但,謝太太這些年冷冷淡淡,謝莫如照樣是眉毛都不曾動一根。這樣油鹽不進的性子,實是寧姨娘畢生遇到的難纏人物。
自小看到大,謝莫如不好相與,這是毋庸置疑的。
“你還不知道,你二叔為什麼會對莫如另眼相待吧?”寧姨娘跟著謝太太掌家多年,訊息靈通不比尋常,繼續道,“那天你祖母還沒進宮,她就猜出宮裡可能是相中了你二叔,從而給你二叔提了個醒。”
謝莫憂不信,“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猜到宮裡的心思。”
寧姨娘沒有回答女兒這個問題,而是道,“莫憂,雖然你與莫如一道唸書,可是沒必要跟她比這個。人外有人,這世上聰明的人有很多,比你聰明,比我聰明,都很正常。你是因為覺著自己不如莫如才這樣沉不住氣嗎?”
謝莫憂捏捏手指,沒說話。她自覺處處比謝莫如強的,可是,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有自欺欺人的嫌疑。
“決定一個人前程的方式不是比誰聰明,莫憂,以後你會明白,許多時候,只有聰明是沒用的。”寧姨娘道,“莫憂,你沒必要把莫如當成對手。難道你從來沒想過,為什麼你父親從來不去杜鵑院麼?”
謝莫憂道,“娘你又不肯告訴我。”
寧姨娘道,“以前是怕你小,嘴不嚴。現在你這個樣子,我更不敢跟你說了。”
謝莫憂今日受此重大打擊,正需要一點謝莫如的慘痛訊息平復心緒,聞言忙道,“娘就告訴我吧?我一準兒不外說。”
寧姨娘摸一摸女兒髮絲,輕聲道,“你從來沒見過莫如的母族吧?”眼中閃過一絲暢快,寧姨娘看向女兒,唇角微勾,“方家滿門,早不復存在!”
謝莫憂驚的眸目圓睜,耳邊響起母親的聲音,“阿憂,她的母族是罪臣,她能有什麼前途,再聰明都沒用。”
傷痛只能靠傷痛才能平復。
謝莫憂聽得如此驚人的訊息,而且是有關謝莫如母族的慘痛,當天在華章堂上課時,兩人雖未說一句話,也能看出謝莫憂的神采奕奕來。謝莫如依舊是八風不動,並不關心謝莫憂在想什麼或是在竊喜什麼。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只要謝莫憂不要總是展現她那不太達標的智商,謝莫如樂得清靜。
倒是謝太太心緒複雜,她還特意命心腹戚嬤嬤去問了回,是不是方氏同謝莫如說過些什麼。戚嬤嬤私下回稟,“那位不說話已有多年,大姑娘與她一個桌吃飯,也是一句話不說的。她並沒有同大姑娘說過任何話任何事。”
謝太太輕輕吁了口氣,“怎麼可能這般巧?”那個時候,她不得不出面向方氏解釋寧姨娘的事,寧姨娘不管是不是裝的,對方氏苦苦哀求,方氏冷冷道,“聽聞你也曾是大家出身,生得亦是美貌,只是,你的智慧與美貌實不相配。謝松就看上你這樣的女人,他的眼光,令人遺憾。不過,你們彼此,倒是天造地設,般配至極。”
其時,方家已走向衰敗,但方氏那種難以形容的神色與口吻,謝太太終身難忘。以至於,方氏並沒有對她發表什麼看法,謝太太已然覺著羞慚。至於寧姨娘當時感想,只看今日寧姨娘的反應便能知曉了。
今日謝莫如說出相類之語,謝太太第一反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