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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香,拂開繡龍的衣襟,對著正中的牌位閉目鞠躬。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當然…不會…遭禍…”程渲茫然的看著穆陵祭拜的牌位,正中的幾個蕭姓是蕭妃的親人無疑…邊角那個小小的牌位…程渲眨了眨眼睛,是修兒,是穆陵給自己立下的牌位。
穆陵鞠了三躬,老姑子接下他手裡的素香,穆陵不捨的注視著修兒的牌位,良久才轉身看向有些失神的程渲。
——“程渲,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穆陵淡然問道。
“是…”程渲抽了抽鼻子,“香燭繚繞燻酸了眼,誦經超度聲不絕,是寺廟吧。”
穆陵微微揚唇卻沒有開口,英俊的臉上落滿哀思。程渲輕聲又道:“殿下正當得志光景,哪有什麼離世的親人需要超度,難道是…殿下失去不久的那位朋友?”
穆陵垂下入鬢的眉宇,“那位朋友,名叫修兒,就是為了給我解那支死卦…遭遇了不測。”
——“啊…”程渲心裡咯噔一下。
程渲轉瞬即逝的驚色讓穆陵看的有些恍惚,她眼角少許的揚起,唇邊勾起的恰好弧度,在一個瞬間,像極了逝去的修兒,這種感覺,在程渲卦室焚骨的時候也曾有過。穆陵俊眉一蹙,修兒的臉和眼前的程渲幻化在了一起,恍如一人。
穆陵的眼睛難以自制的擲向青煙繚繞下的修兒牌位,伊人以逝,葬送在寒玉衣裡,身旁這人不過是自己心魔幻化出的模樣,僅此而已。
“那天…”穆陵不想撕開心裡的傷疤,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願意把相識不久的程渲當做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也許因為她給了自己一種修兒的錯覺,也許,他們就像認識很久的故友,不過是久別重逢,“那天,修兒進宮找我,父皇頭疾復發,我和母妃陪在他身邊一時離不開,我派人給她傳話,讓她先去景福宮等我…”
程渲屏住呼吸,她觀察著穆陵臉上每一個細微的閃動,她要抓住穆陵的破綻,證實穆陵就是縱火燒死自己的那個兇手。
——“父皇頭疾嚴重,我和修兒定下的是申時,最晚申時我就回去景福宮。申時父皇頭疾還沒緩解,我就多待了一炷香的工夫,修兒該是會等我的。”穆陵齒間咬唇,凌冽如刀刻的臉上不住的抽搐著,“可等我趕回景福宮,修兒已經不在,我當司天監有事召她回去,便放下了此事…誰知道…當夜…摘星樓燃起大火…無人生還…”
說謊話,會遭雷劈嗎?程渲抬起頭——天空萬里無雲,日頭還有些烈,哪裡有密雲籠罩的兆頭?
半丈外就是修兒的牌位,穆陵當著死者的面睜眼說瞎話,就不怕修兒從地底下爬出來咬死他?程渲動了動牙齒,吞了下乾澀的咽喉。
——“殿下沒有見到修兒?”程渲忍不住問道,“沒有見到殿下,那個修兒,怎麼會離開?她能進宮來找你,就一定是有事,沒有見到殿下,我想她是不會走的。”
穆陵沙聲道:“話雖如此,但我和修兒幾乎每日都會見面,我想也許她找我也不是要緊的大事…就沒有即刻去找她…怪我。”
——“殿下,真的沒有見到修兒最後一面麼?”程渲咬緊牙關提醒自己不要多話惹禍,但她忍不住,她忍不住的想戳穿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騙子。是誰讓自己先回摘星樓等自己?是誰說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穆陵,是你,只有你。程渲狠掐了把自己的腿肉,疼的差點喊出聲,她生怕自己一個崩潰大哭了出來——五哥,你為什麼要我死。
穆陵像是沒有聽見程渲帶著悲痛的追問,他拂袖轉過身,“那天沒有去見修兒,是我一生中最悔恨的事。”
穆陵畢竟是皇族出身,少許工夫就收起了哀傷,英俊的面容又恢復了昔日的冷峻。見程渲像寶貝似的捂著那個已經涼透了的油紙包,指著道:“榮福餅鋪的梅花糕?我見莫大夫給你買過,看來你很喜歡這一口。”
程渲嗅了下紙包裡越來越淡的甜香,舔唇不滿道:“難道會有人不喜歡吃甜食麼?顛沛的日子苦,吃一口甜的,就會快活的多。”
穆陵負手走近程渲,程渲下意識的退後著步子,脊背貼在了院子當中的楸樹幹上。穆陵低聲道:“我也覺得不快活,梅花糕都已經涼了,我能吃一塊麼?”
程渲把油紙包別在身後,搖頭道:“殿下說笑了,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會覺得苦?再說,糕點涼了已經沒法子下嘴,殿下還是別吃了,要是吃壞了心情,程渲擔當不起。”
“最好的留給莫大夫,涼了的…我不介意。”穆陵抽出程渲攥著的油紙包,拿出已經黏做一團的梅花糕,一口一口緩慢的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