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渲給我選的那條路…”
穆陵撫了撫程渲鬆開的髮髻,抽出那支牛角簪子替她重新戴上,端詳著道:“母妃替你綰的髮髻,真好看。”言罷,穆陵驀然起身,推開舊宅的木門大步走進了滿天的飛雪裡。
——“程渲?”莫牙疑惑的看著穆陵離開的背影,“什麼平卦?他是瘋癲了麼?”
程渲的臉和飛雪一樣蒼白,“他要去見賢王。”
皇宮,景福宮
今天的景福宮格外安靜,唐曉回來都有些不大適應,他奇怪這是什麼樣的感覺,略微思索才恍然大悟——周玥兒,整個宮裡都沒有了周玥兒的聒噪。
周玥兒沒有守著自己回來,也沒有端出各種點心補品給自己,更沒有噓寒問暖圍著自己打轉…她像是不在宮裡…
——“太子妃呢?”唐曉脫下斗篷遞給老內侍。
老內侍瞥了眼寢宮,道:“娘娘睡著呢,從大早到現在,都沒有起身。”
“都過了午時,還在睡?”唐曉皺眉,“讓人去瞧過麼?”
老內侍點頭,“午膳前有奴婢去看過,娘娘就是睡的沉,該是這幾天為了蕭妃娘娘的病勞心勞力,累壞的緣故吧。”
“額。”唐曉揮了揮手示意內侍退下,略加思考直往寢宮走去。
寢宮裡屋,周玥兒睜開雙眼,兩行淚水簌簌滑落。她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回憶著和大婚夫君的點點滴滴…她曾經那麼興奮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但如今,她自小鐘情的人,到底是死,是活…
被褥裡,周玥兒攥著身下的褥子,使盡力氣恨不能揉成碎片——他,到底,是誰!
屋門被推開,唐曉帶著一身寒氣邁進屋裡。他走近床邊,俯身看著木訥睜眼的周玥兒,見她腮邊滑著淚,啞聲道:“病了?”
見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空了的碗盅,唐曉端起看了眼,放下道:“要真是病了,就傳個太醫來,這些東西只可以補身,治不了病。”
——“臣妾…”周玥兒幽聲道,“昨晚覺得身子不適,雪大難走,就沒有宣太醫,琢磨著給自己煮了碗熱薑茶,捂出一身汗睡到現在才醒…這會子總算舒坦多了。”
“沒事就好。”唐曉打量著周玥兒有些失色的俏臉,見她確實像是小病一場,唐曉做了片刻,起身道,“這陣子本宮會有很多事要做,母妃身染怪病,三哥出家,四哥又天天和父王擰著說不想留在宮裡…煩心事太多怕是顧不上你和母妃,等你好些…”唐曉溫下聲音,“該替本宮操勞的,還是得扛起來才行,怎麼說,你也是太子妃,景福宮的主事人。”
周玥兒擠出笑容,順從道:“臣妾知道,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唐曉滿意笑著,替她拉了拉滑下的被褥,頷首一笑轉身離開。
屋門關上的一瞬,周玥兒拉扯著褥子大哭出來,她的臉上滿是深深的恐懼,一種墜入深淵的痛感包裹著無助的她,拽著她栽進熊熊的烈火,燒至灰飛煙滅。
“殿下…殿下…”周玥兒咬破紅唇,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嘴邊的被褥,“你在哪裡,殿下…上林苑,殿下,你是死是活,是不是他,是不是謀害了你…一定是,一定是!”
周玥兒憤然掀開被褥,一身單薄的中衣如幽靈般在屋裡飄蕩。她捧起喝空的碗盅,碗盅裡,是給蕭妃每天燉煮的姜沫燕窩,她以身試藥服下一碗,昨夜一閉眼就沉沉入睡,醒來,已經日曬三竿…
——“這藥,原本是一味安神凝氣的藥,用來治狂躁症的,服下可以讓人鎮定熟睡,心緒平靜。”
莫牙沒有騙自己,自己每天給蕭妃送去的東西,就是一碗無色無味的藥,日積月累給蕭妃服下,害她昏睡不醒,如活死人一般。
穆陵,真正的穆陵,絕不會毒害自己的母親。這個人,絕不是穆陵…
而愚蠢的自己居然成了這個人的幫兇…
“殿下…”周玥兒匍匐跪地哀哭著,“玥兒絕不會放過他,玥兒要替殿下報仇。”周玥兒撕扯開中衣袖口,露出觸目驚心的道道刀疤,滾熱的淚珠落在疤痕上,回淌著沒有落下,“玥兒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死也甘願。”
岳陽城外
蒼茫的大地上,疾馳著一支數十人組成的馬隊,為首那人一身黑衣,黑布遮面,只露出一雙亮如寒星的眼睛。
駿馬踏雪而過,敲擊著沉默的大地。
——“殿下。”首領指著遠處道,“賢王數日前就離開岳陽,屬下打聽到,他是去東郊的皇陵祈福齋戒,皇陵就在前頭,咱們再快些腳力,天黑前一定可以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