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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拒絕,他並不覺得冷,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喜歡辛辣的烈酒味道,大口喝下,可以讓滿身的血都沸騰起來,感覺到自己還堅韌的活著。
穆陵仰頭喝著,軍中的酒水比永熙賣的要烈上許多,穆陵大口嚥下,嗓子眼陣陣刺痛。
——“等大事了結,莫神醫願不願意和我好好痛飲一場?”
——“喝上千杯又如何?”
——“程渲,這可是你夫君自己說的。真到了那天,你可決不能攔著我倆。”
——“我不攔,我吃菜。”
幾時能真正暢快無憂的醉上一場?和生死好友,摯愛紅顏…還有捨命救自己的海女阿妍…穆陵憶起阿妍淳樸的面容。該是不遠了吧。
穆陵把酒囊遞還給陸乘風,取下腰間的短劍,愛惜的拂拭著。陸乘風接過酒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把精緻的短劍。
穆陵瞥眼看他,大方的把短劍遞去,“陸首領是軍中翹楚,一定很懂兵器。這把劍,如何?”
陸乘風俯著首雙手接過短劍,藉著星光抽出劍刃,青光凜凜劍氣四溢,劍柄上鑲嵌的紫色寶石猶如夜明珠般熠熠生輝,亮過了天上的寒星。
——“玄鐵鑄劍,鎏金制鞘,紫寶鑲嵌…可以說是劍中極品。”陸乘風小心翼翼呈回短劍,“也只有這樣的劍,才配得上太子的貴重。”
“原本也沒有好好愛惜,現在卻覺得彌足珍貴。”穆陵像是自言自語,他收起短劍,悵然憶起幕幕往事——唐曉褪下他的金盔金甲,換下他的明黃繡龍衫,卸下他隨身的佩劍,扯下他衿帶上的墨玉龍佩…
唯有兩樣東西,唐曉沒有偷得走——深懷裡的三枚金幣,那是自己對修兒剪不斷的牽掛;還有就是,自己藏在馬靴裡用來防身的這把短劍。
——“我初入上林苑狩獵,獵下一隻小鹿,父皇沒有誇獎我,反而去安慰一無所獲的哥哥…我記得,皇叔悄悄拉過我,送給我這把短劍,這是我得到的第一件禮物,雖然我與皇叔你不算親近,但這件禮物我一直收在身邊。”
穆陵緊緊握住腰間的劍柄,隱隱可以感受到劍刃的顫動——程渲找回自己,汗血不棄自己,皇叔力挺自己…
程渲予自己是情義,汗血對自己是忠誠,賢皇叔…又是因為什麼,傾力扶持,不懼生死。
寒風剮著穆陵蒙著黑巾的臉,灼骨的寒冷讓他頭腦格外清醒,卻始終想不通一些事。
——“這裡只有我倆,還叫什麼皇叔?你能來見我,應該已經想通。”
——“不叫皇叔?那該叫什麼?”
——“傻陵兒,叫父王吶。”
穆陵以為是自己心緒不寧聽錯,但此刻他清楚的記得——“叫父王吶…”不,他沒有聽錯,是父王,皇叔讓自己喊他“父王”。
——“你我同行五十里,就分道走。不要告訴本王你藏在哪裡
“不要告訴母妃你藏在哪裡,天子腳下,還怕我們母子不能再見?”皇叔和母妃說了幾乎一樣的話。
……
——“皇叔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本王…看著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想到了自己當年,也是少年意氣,躊躇滿志…一晃幾十年過去,本王也老了。”
他的眼神…穆陵閉目回想著:那是一種深藏的喜悅,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那種眼神,穆陵看見了許多複雜的情感,不為人知,卻深刻入骨。
——連父皇,都極少對自己露出那種神情,對兒子的眼神。
穆陵驚覺睜眼,倒吸冷氣,剛毅的身子不住的抽動著。
——“殿下?”陸乘風趕忙又取下酒囊,“夜裡風大,再喝些酒暖身吧。”
“陸首領。”穆陵擋開他的手,負手望向無聲的狼棲谷,“臨行之前,皇叔交代過你什麼?”
陸乘風眼睛眨了眨,賢王交代自己不要和穆陵多說,雖然這些話也並非不能示人,但陸乘風還是不敢違背主上的意思。
穆陵冷酷轉身,黑目露出一種駭人的冰冷,陸乘風身軀一緊,趕忙單膝跪地,深深埋下頭顱。
——“本宮命令你,一一說出。”穆陵俯身湊近陸乘風,“如果陸首領執意吞吐不肯直說,本宮是不是該懷疑,你主上另有所圖?”
“不是!絕不是!”陸乘風驚恐道,“王爺一心為殿下,忠心耿耿屬下看的清清楚楚,絕不是另有所圖。屬下也不明白其中道理…是王爺吩咐,只要屬下護送您平安回岳陽,其餘的…都由他去扛起…”
“皇叔到底交代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