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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四目相視,倆人都是一個激靈——“是你?”
阿妍咧著嘴,指著莫牙手裡的木桶,“咿呀?你半夜打水做什麼?喝麼?”
——“你又半夜出來做什麼?”莫牙咳了聲給自己鼓著勁,“要嚇死人吶。”
“我起夜吶。”阿妍白了眼莫牙,“人有三急,你就不起夜?”
看阿妍沒心沒肺,剛剛幾句話說的也挺自然,應該沒有聽見,也沒有瞧見自己和程渲那啥啥…莫牙籲出一口氣,也不再理她,直朝水缸走去,執著葫蘆瓢舀著清冽的水。
阿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打了個大哈欠,“你們真是奇怪,半夜不睡還打水喝嘞,都不能忍一忍麼?還舀這麼多…當自己是水牛嘞。”
真是…太傻。莫牙無奈的搖著頭。阿妍有些沒趣,擠著鼻頭對著莫牙哼了聲,搖搖晃晃的回柴房睡去了。
小廚房裡
莫牙俯身搓弄著帕子,擰的半乾走近程渲,溫柔的擦拭著她沾了自己黏膩的身子,一下一下很是認真,程渲拉過他手裡的溼帕子,順著莫牙的頸脖往下拭去,呵氣如蘭,“也給你擦。”
莫牙低低笑著,“神婆子也知道疼人呢,真是難得。”
“我們一直都會這麼好,是不是?”暗夜裡,程渲的眼睛晶晶亮亮。
“傻氣。”莫牙戳了下她的腦門,“當然了,玩到老吃到老,好著呢。”
程渲扎進莫牙寬闊的懷裡,莫牙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撞得抖了一抖,回過神抱住了她的背,輕輕撫著。
——“程渲,你還要給我生孩子,一個不夠,三五個又怕你太辛苦,不如,我們生一兒一女好不好。兒子和我學醫,繼承莫家神醫的衣缽,女兒,就和你學卜卦,你不是還藏著塊什麼鎏龜骨麼?價值千金那麼貴,留著那塊龜骨頭,給女兒做嫁妝,既有面子還省銀子。”莫牙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哈哈笑著把程渲又抱緊了些,“程渲,你說好不好?”
“兩個都學醫術。”程渲揚起頭,“占卜…就算了…”
程渲回想起大寶船上——莫牙嫌棄的把掉在地上的鎏龜骨扔給自己。她…也開始討厭那塊黑漆漆的龜骨頭。
岳陽城,賢王府外。
唐曉原本不想那麼快就和賢王爺扯上什麼瓜葛——唐曉知道,穆陵對穆瑞這個叔叔並不近乎,作為最不得武帝寵愛的皇子,穆陵崛起靠的是自己的真才實幹,從沒倚靠過旁人,穆瑞是齊國肱骨親王,無尚聖人,就算是昔日最得寵的德妃母子,對穆瑞也是貼臉示好,德妃更是降下貴軀幾番親臨賢王府,為的也不過是和賢王妃宋瑜套些近乎,給自己兩個兒子爭些民心。
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穆瑞對最小的侄兒穆陵卻是真心不錯。從未輕視,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褒獎過穆陵。穆瑞曾對自己數百門客說過——武帝五子,各有所長,幼子穆陵,文韜武略,有大齊國士之風。
國士之風——此等褒獎從聖人穆瑞嘴裡說出來,無疑是在告訴武帝和齊國百姓,穆陵才是儲君最好的人選。
在唐曉還是門客的時候,他親眼目睹了賢王得知穆陵被封為太子,滿心歡喜的模樣,湖心的書房裡,穆瑞召來幾位朝中親信,不再掩飾自己內心的得意。
那份發自肺腑的高興,讓唐曉有些想不明白——難道,穆瑞真是為齊國有了位最好的儲君高興?只是這樣?還是…另有深意?
秋日狩獵,穆瑞更是和自己深夜長談,不惜用獨女為餌,誘著自己為穆陵豁出性命…
是至聖?是偽善?是陰謀?還是陽謀…
唐曉想不了許多,這時候的他只知道:父皇有讓自己拱手讓出太子之位的意思,而要保住太子之位,自己孤掌難鳴,唯有…去探一探賢皇叔的意思。齊國第一聖人,有他相助支援,父皇那頭…
唐曉抬起眉宇,凝視著賢王府的金漆匾額,他無數次進出這座恢弘的府邸,於他而言,這裡是自己住了數載的地方,遮風避雨,衣食無憂,但門客就是門客,主子器重你,你就是可以委以大用的棋子,主子唾棄你,你就是一文不名,再無翻身機會的螻蟻。
寄人籬下聽人差遣,哪有自己做主子好。再次踏入賢王府,唐曉已經是另一番心境。邁進王府門檻的那一刻,唐曉告訴自己,你是穆陵,太子穆陵,不再是賢王昔日言聽計從的門客,你不用再對他恭敬惶恐。
——我是太子,太子穆陵。
見到太子親臨王府,下人們都是誠惶誠恐,老練如管事錢容,也有些戰兢,弓著身子迎進太子,趕忙讓人去知會王爺穆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