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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斷浮華;蕭妃多年不得寵,卻還是把你五哥撫養得文武全才。還有就是…”莫牙想起珠翠宮的草木,“珠翠宮的院子裡,種了許多優曇花,優曇花極難開花,數載都難得一見,尋常女子都喜好些牡丹芍藥,美豔又易放,蕭妃偏偏種植優曇…思鄉是一回事,她能用珍貴韶華等待優曇盛放…足矣證明她是個堅忍不屈的蜀女。”
莫牙捏住程渲的腮幫,“神婆子,別小看了她,她能扛住的還遠不止這些。深宮蹉跎存活,豈是人人可以熬下來的。蕭妃要是知道兩個孩子都還活著,沒準會有自己的籌謀,到那時不用見血,不也挺好。”
莫牙說的太有理,伶俐如程渲,一時也是無語相對。半張著紅唇,好一會兒才擠出話來,“照你所說,你耐著寂寞苦學醫術,不問一句就跟著老爹上船,你也夠堅韌,這麼說,難不成你是老爹從蜀中抱來的娃娃,你也是個蜀人?”
——“我不是蜀人,我是閒人。”莫牙大笑,“程渲,你從大旱天災裡活下來,龜骨秘術那麼晦澀,你盲著眼睛都能艱難學會…你啊,比我更像蜀人。哈哈哈哈…”
程渲跟著笑了出來,壓抑了半天的心緒終於在莫牙的歡聲裡稍許松下。跟在穆陵身邊這麼多年,踏實有餘,卻從來不曾有過莫牙身邊的歡暢。程渲實在太喜歡這種快活的感覺。
程渲止住笑,想了想認真道:“老天該是幫五哥的,後天,是蕭氏族人的忌日,每年忌日,蕭妃都會帶著五哥去宮外的庵堂祭拜。但齊國有講究,才辦喜事,是不能涉白事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今年的忌日,蕭妃會避諱著不會親自去…”
莫牙戳了戳程渲的腦門,“誰讓我是莫太醫呢,你啊,指定是想我入宮點撥蕭妃,過去庵堂祭拜,你再設法把穆陵帶去,讓他們母子見面,是不是?”
程渲嘟起嘴不再說話,莫牙掐住她的腮幫子,要不是在廳裡,他早就吻上了那張誘人的紅唇。
入夜,已是深秋,秋夜寂寥,岳陽長街的攤販早已收攤歸家,青石板上散落著泛黃的樹葉,一腳踩上滿是破碎的聲音,讓人的心也跟著沉下。
穆陵摘下斗笠,讓自己難以示人的臉盡情袒露,他深吸著帶著寒意的氣息,痛苦的閉上眼睛。天大地大,行走在昔日榮光的岳陽城裡,自己卻如同暗夜裡的行者,揹負重擔無法前行。
——換做是誰,都會不甘心。
穆陵不想回去舊宅,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去哪裡,穆陵驀然抬頭,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走去僻靜處的庵堂——供奉著母家靈位的庵堂。
穆陵深目凜凜,注視著掩著的木門,他想邁進去,卻適時的收了回來,裡面雖然只有兩位不問世事,虔誠可靠的師太,但穆陵知道,自己身負至死的秘密,能少一個人知道,還是不要連累旁人。
穆陵駐足少許,正要轉身離開,木門咯吱從裡面推開,守門的老姑子執著掃帚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庵堂外開闊,穆陵無處可躲,整個人盡露在老姑子眼前,無處可避。
老姑子眼神不大好,但還是認出了當朝的五殿下,她佈滿深紋的眼睛露出驚訝,放下掃帚走向穆陵,恭敬道:“殿下怎麼忽然過來了?後日才是蕭氏族人的忌日…今天…也不是什麼日子吧?還是貧尼腦子糊塗記錯?”
——“不是。”穆陵急促道,“今天不是什麼日子,本宮…只是路過…”
——“噢。”老姑子放下心來,“既然到了門口,殿下進來坐坐,秋夜涼,喝口熱茶再走吧。”
穆陵不想進去,但卻又有什麼引著他想去待上片刻,也許真的是快要無路可退,這裡…該是自己最後的庇護地。
庵堂裡,師太的誦經聲輕幽低沉,伴著木魚聲帶著奇特的魔力,讓穆陵焦躁沉重的心緒忽的平靜下來,接受著上天對自己的佈施。
穆陵凝視著“修兒”的小小靈位,跨過蒲團緩緩走上前,粗糲的掌心撫上了自己親手製成的靈牌,穆陵眼眶滾熱,深重的把那塊靈牌按進了懷裡。
師太止住誦經,眼睛卻沒有睜開去看,“伊人已逝,殿下還是該早些釋懷。”
穆陵攥緊靈牌,對著母親過世親人的牌位,左臉觸目驚心的刀疤顫動著,“請問師太,伊人不在身邊,自己又要失盡一切…又該如何釋懷?”
老師太一下一下敲著木魚,頭也不抬道,“殿下人在,情在,又談什麼失去一切?”
穆陵把修兒的靈位塞進懷裡,正要轉身之時,忽的覺察到什麼,往日他都是站在幾尺之外拜祭,從沒有離這些牌位這麼近。穆陵隱約看見,當中大母的牌位背面,似乎刻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