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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還是有些怕,見她杏眼怒視自己,劉公公趕忙收著燈不敢去看。
——“你說。”周玥兒怒氣湧上,“我剛才,到底哪句話說的不得殿下心意?”
“這…”劉公公一時無言以對,這話問的如此直白,讓人怎麼敷衍,“太子妃也沒說錯什麼…也許,是殿下擔心娘娘,這才…這才…”
“修兒沒死的時候…”周玥兒咬牙提起這個名字,“她經常出入景福宮…她和殿下,又是如何相處…聊些什麼?你是景福宮的老人,你一定知道,我要你告訴我。”
劉公公又是一個哆嗦,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也沒有什麼…就是…談天說地…有一句沒一句的,老奴離得太遠也是聽不清…真的沒有什麼,您千萬不要多想。”
——“程渲,太子之前對你親厚,幾次和你也相談甚歡…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和太子好好相處?”
—— “一輩子的夫妻,也是一輩子的朋友,太子是您的君上,更是您的夫君,如果當朋友處之,就算哪一天淡了情意,總還有一份義氣在。”
——“太子寡言清冷,這樣的朋友,又該怎麼去交?”
—— “寡言的人,多半也不喜歡旁人太聒噪。既然話少,您大可以細細記住他不多的話,太子殿下感受到您的用心,一定也會銘記您的好處。周卦師冰雪聰明,一定可以做好這個太子妃。”
周玥兒覺得那時自己已經明白了程渲的話,可為什麼大婚多日,卻又有些不明白。她竭力去靠近這個人,但這個人,冰冷的不容自己去靠近。
他像一塊冰,這輩子都不會融化的冰。但自己心甘情願去溫暖這塊寒冰,死也甘願。
周玥兒茫然的推開書房的屋門,如行屍走肉般。劉公公看著她悽悽慘慘的背影,垂著蒼老的眼睛回想著什麼。
——修兒沒死前的景福宮,一對璧人猶如從畫中走出,倆人話都不多,但主子每句話音裡都是對那個盲女的寵溺,只要修兒走進,整個景福宮都漾起暖暖的生機。
穆陵身邊的宮人常說,主子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劉公公知道——這份熱情,只有對修兒,葬身大火的女卦師修兒。
修兒不在,自己的主子就只是一塊融不化的寒冰——面冷,心更冷。
子夜過去,宮人悄悄來報,蕭妃和福朵已經回去珠翠宮。
——子時才回…唐曉撫劍垂眉,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離開。
什麼樣的祭拜,會持續到子夜?宮門戌時就會緊閉,雖然地位尊貴的妃嬪皇子會有可以隨時進出宮門的令牌,但入夜不歸都算是宮裡的大事。
蕭妃循規蹈矩,穩妥行事是宮裡出了名的,福朵也是個極其聰慧懂事的老婢女…就算蕭妃母子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不用忌憚宮裡所有人,但子時才回宮…實在太不像是自己母妃的行事。
——有問題,一定發生了什麼。
唐曉過了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歷練出的敏銳感覺讓他不會輕易忽視任何的可疑。就像摘星樓大火,唯一失蹤的那個人,他感覺到那個人一定有問題,果然——漏網之魚就是修兒,可怕的修兒…他要置之死地的那個人,偏偏就是倖存的那個。
自此之後,唐曉告誡自己,凡是要小心,極其的小心,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自己多不容易才有今天,絕不可以再失去。
——蕭妃難道是去見了程渲!?
不會。莫牙已經做了太醫,行走珠翠宮成了分內的事,程渲要是知道什麼要告訴蕭妃,大可以讓莫牙從中穿針引線,何須把宮廷妃嬪留在宮外那麼久?不會是她。
那會是因為什麼人?什麼事?唐曉反覆思量,卻是一時想不出什麼。
直到天邊破曉,第一抹陽光灑在唐曉的肩上,他的身子還是沒有動一下。他隱隱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一種忽遠忽近的奇妙感覺。
他腦中突然閃出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但他很快否認——穆陵,不可能還活著。自己親眼看著匕首刺進他的心口,還有頸脈,他連頸脈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可能是穆陵。
最可怕的可能性已經斷去,但唐曉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刀口舔血,深林驚/變,他都一一沉著面對毫無懼色,怎麼這次…一種道不明的恐懼悄然靠近自己,自己卻無從洞悉。
次日
蕭妃昨晚子時過了才回到珠翠宮,勞心半宿,但還是天不亮就起身,披著薄狐裘獨自站立在小花園裡,注視著露珠凝結,無聲滑落墜地,滲入乾裂的泥土。
蕭妃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