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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穆陵仰頭唏噓,“我知道你和程渲的好意,行不通的。走了,記得把程渲帶回客棧去,秋夜風涼…”
穆陵轉身要走,庵堂就在前頭,莫牙哪裡是會功敗垂成的人。莫牙來不及多想,金針在手忽的拍上穆陵的肩頭,低聲道:“說走就走?你真不顧程渲的心意了?”
穆陵頓覺肩頭一麻,身子酥酥的就要軟下,“你…莫大夫?”
莫牙健氣一笑,把穆陵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扛拖著他英武的身子朝庵堂挪去,“慌什麼?見上一面也不虧。別怕,我刺的是你的肩貞穴,不過是半邊身子使不上力氣。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個自以為都是對的人。你不想你母妃傷心,她近二十年苦受喪子之痛,你就不想她知道真相,為自己選一次?”
——“我不要去見母妃…”穆陵咬牙。
“真是重死。”莫牙又使了些力氣,“那些你們以為對的念頭,都是錯的。我看你啊,不過是不想你母妃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這副模樣又如何?阿妍還說你的刀疤氣概呢…哎呦…要被壓死了…”
已經可以看見庵堂外的燈火了,可這步子怎麼越發邁不開了…真是,好重。
庵堂外
——“娘娘,真是該走了。”福朵又催促了聲。
“本宮難得見程渲一面,有事今夜說了去也好。”蕭妃對福朵微微示意,福朵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走去巷角把等著的轎伕又支出去老遠,告誡他們沒有吩咐不得出來。
福朵走出小巷,秋風乍起,吹得人涼意陣陣,福朵低低嘆了聲,道:“程卦師要真是有事和娘娘說,不如…就回去庵堂吧,外頭風大,娘娘身子才好些。”
夜風吹起程渲耳邊的碎髮,雖然已經做了莫牙的妻子,但她還是梳著未嫁女兒家慣常的長樂髻,輕靈可人的身姿佇立在被夜幕籠罩的岳陽城,仿如一副畫。
——齊國習俗,出嫁的少女都要由母親綰髮,要是生母不在,就由母家的女性長者代勞。程渲無父無母,也沒有活著的族人,她和莫牙不拘禮數,隨著性子結成夫妻,自然也沒有綰起未嫁的髮髻,看著仍是猶如少女一般。
蕭妃當然明白其中的內情,仁厚如她,對程渲也生出許多憐愛來,朝她伸出手道:“程渲,有什麼事和本宮進去說。”
程渲給齊國皇族占卜多年,也沒少見過蕭妃,但總是牢記自己和她只是卜官和主子的關係,不可親密,不可越規,凡是也都是拘著禮數,從沒有過太多的交流。如今再見蕭妃,程渲倒是生出些莫名的親近。
——“程卦師。”見程渲發呆,福朵低聲催著,“娘娘喚您進去說話。”
“額…”程渲深吸了口氣,“就去了。”
庵堂裡,蕭妃柳枝一樣的身段盈盈轉過,含著暖笑道:“程卦師?”
福朵正要把門關上,忽的聽到外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庵堂在岳陽偏僻處,入夜不該會有外人經過…福朵謹慎的朝外張望著,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這…這不是…”
程渲一個激靈抖直身——莫牙…莫牙和穆陵…一定是。
莫牙扛著半身難動的穆陵艱難的挪近庵堂,嘴裡哼次哼次給自己鼓著勁,“這就要到了,怎麼也沒人來搭把手…我肩上扛得可是太子,太子吶…累死莫神醫了…”
福朵張大嘴驚的說不出話,指著莫牙回頭錯愕道:“娘娘…是莫…莫太醫…還有,還有…”
——“莫牙也來了?”蕭妃掩唇看著發懵的程渲,“你說有事,是替莫牙留下本宮的吧?看來你倆真是有事,本宮倒有些好奇。”
“不止…不止…”福朵眼睛不眨的盯視著越來越近的倆人,莫牙賣力扛著一個男子,男子帶著寬沿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但他的身形…福朵實在太熟悉,這個老婢女在珠翠宮待了近二十年,她看著自家的小皇子從襁褓裡的嬰兒長成英武的男兒…她閉著眼睛都不會認錯…莫牙身邊的那個人…
——不是自己珠翠宮的五殿下麼!?可是…福朵有些哆嗦,五殿下…這時候怎麼會和莫牙在一起…
“娘娘…”沉穩的福朵牙尖打著顫,“是莫太醫,還有…還有…殿下…”
——殿下!?
“五殿下…咱們的五殿下…”福朵扶住門框才沒有癱軟在地,說話間,莫牙已經到了門邊,莫牙靈巧的抽出穆陵肩貞穴裡的金針,一下把他往前推了推,穆陵一個沒站穩踉蹌抬頭,搖曳昏暗的燈火下,福朵終於看見了斗笠下那張掩住的臉,“啊…”福朵低呼著差點暈厥倒地,“你…你…殿下…你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