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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太多護衛…福朵的話雖然在理,但,唐曉卻不敢鬆懈。穆陵的一敗塗地,就是因為他的鬆懈恍惚,自己絕不可以犯同樣的錯誤。
——“去傳護衛首領來見本宮。”唐曉低聲下令。
老內侍弱軀晃了晃,趕忙踩著小碎步去了。
次日
這一天,是個陰天。都說秋高氣爽,連著半月都是晴空萬里,忽的陰沉下來倒也讓人有些抑鬱。天空陰霾,像是連老天都為昨天皇家的慘案悲慟。
沒人知道那個神秘的紅錦盒是誰送去的建章宮,三皇妃非要把壽宴弄得聲勢浩大,宮裡宮外去了許多人,一個建章宮哪裡承受得來,禮物堆了半堵牆,宮人也沒了印象。武帝震驚,下令大理寺徹查白兔血案,但大理寺最能幹的少卿也知道——這樁血案,是根本查不出什麼。
——永遠都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司天監裡,給三皇妃生辰卜卦的老頭宋燦大早就被皇宮內衛押解了去,宋燦說玉兔大吉,誰知…人家就死在兔子上…卦師卜錯,是要拿命去償,所以司天監許多卦師寧願含糊其辭胡謅扯淡,也極少敢拿身家性命去博。宋燦想投機,不料…投了條死路,還是死的很慘那種。
宋燦的求饒慘叫回蕩在司天監裡,聽的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和今天的天氣一樣,佈滿陰雲。
——“該是活不成了。”孫無雙嘆了口氣,“熬到這個年紀,最後關頭輸得一乾二淨…卦師多厄運,難善終,平庸成宋燦也能落得個如此下場,真是這樣?”
程渲沒有接話,懷裡的鎏龜骨沉甸甸的像一塊壓迫心口的巨石,壓的程渲喘不過氣來。
卦師難善終,程渲還要和莫牙玩到老吃到老,這碗飯,確實是吃不得了。
皇宮
珠翠宮外,候著一輛不大起眼的馬車,青色的車頂看著與岳陽街上尋常馬車也差不多,唐曉駐足看了會兒馬車,看來,母妃是要和自己同車出宮,連玉逍遙都無須帶著。
蕭妃一身淺色素群,髮髻鬆鬆綰起,戴著一支蜀中產的牛角彎簪,即使是這樣素淨的打扮,也掩飾不了她與生俱來的美貌。孱弱的身體給了這個蜀女一種病態的嬌美,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
見兒子今天也是一身便裝,也只帶了兩個普通護衛,蕭妃滿意道:“建章宮出事,我們母子出宮是要更加低調些。”
車廂狹小,勉強可以坐下三人,福朵擠在角落,悄悄窺望著這對…別樣的母子。
——“你自打學會騎馬,就沒有再和母妃同坐一輛馬車。”蕭妃感慨道,“時光如梭,過去的太快,陵兒從孩子長成了大人,還是舊時的馬車,卻是坐不下我和你。”
“時光始終是無法倒轉。”唐曉自若道,“兒子的心,一直都倚靠著母妃您,永遠都不會改變。”
蕭妃寬慰淺笑,倚著搖晃的車窗閉上眼睛,瘦削的顴骨微微聳動著。
宮門外,一對著便衣的英武護衛見馬車出來,唐曉挑起車簾,掌心輕抬。便衣護衛遠遠的跟在青頂馬車後頭,悄無聲息。
岳陽南郊,庵堂。
出城的路顛簸,但馬車這一路卻行的很順暢,車軸碾過的都是岳陽的青石板路,微微搖晃著馬車。
馬車停下,蕭妃驟然睜開眼睛,面色蒼白。
——“到了?”唐曉疑聲道,“還沒出城吧?”唐曉掀開車簾朝外看去,青磚白瓦還是岳陽城裡的宅子,“不是去迦葉寺麼?母妃?”
福朵看向沉默的主子,蕭妃淺淺一笑,支起身子道,“不急著出城,母妃…要去先見一位故人。”
——“故人?”唐曉低問,眸子垂下道,“母妃的故人?那我在車上等您?”
蕭妃朝兒子伸出手去,“這位故人,你也認得,該去見面敘上幾句。”
唐曉沒有推辭,順從的扶起母親走下馬車,眼前是一座古老陳舊的宅院,不過幾間青瓦小宅,這裡會有什麼故人?唐曉沒有發問,沉著的邁進庵堂的門檻。
三人進去,悄悄跟了一路的護衛四散開來,不動聲色的守在宅院四處,警覺的盯視著。
青燈幽冥,香火繚繞,老師太的木魚聲低緩虔誠,燃起的煙霧迷花唐曉的眼睛,讓他沒有看清祠堂供奉的牌位。
唐曉環顧四周,見只有兩位緇衣師太,宅院清幽,看著不像再有別的人。唐曉放下心來,低低吁氣。
——“娘娘和殿下又來了?”守門老姑子蒼目一亮,急急拘著禮。
——又來…唐曉心頭一緊。故人爾爾,是你的弦繃的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