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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神醫。”唐曉撥弄著一根根鐵欄,“是我教成今日的穆陵,我會怎麼做,將來的穆陵就會怎麼做。他能誘騙你拿出神蠱,再摔死最後一隻神蠱…莫神醫,他已經不是程渲當年重情重義的五哥,不是你肝膽相照的朋友。他,將會是另一個我,不惜一切代價的我。你今日不理明日事,但你…就要做父親,你可以不顧程渲和你孩子的死活麼?”
——“莫神醫,你信我,穆陵——信不得了。”
穆陵,信不得了。
莫牙眼神微動,但仍是沒有搭理唐曉。他想起了什麼,鬆開挽著程渲的手,彎腰抱起了昏厥的穆玲瓏,穆玲瓏軟軟的耷拉在莫牙肩上,喉嚨裡發出嗚咽聲。
莫牙沒有回頭,頓住步子,冷冷道:“你死不足惜,可憐了郡主,痴心錯付。如果有來世,我求你一定不要再遇見她。”莫牙瞥了眼鐵欄邊自己剛放下的青銅罐,“你死期將近,這幾天,該是很難熬吧。神蠱陪著我在大寶船上多年,雖然已經是一隻死物,但你們同命相連,就讓它…陪你過完這最後幾天。”
唐曉張望著難見盡頭的過道,他再也看不見什麼,眼前只有一片無望的黑暗。他的臉上沒有將死的恐懼,唐曉背靠鐵欄,刀刻一樣的臉廓微微顫動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唏噓。
雅苑裡
莫牙摸出懷裡的羊皮卷,稍許躊躇在桌上鋪開,盯視著一根根排列整齊的金針,若有所思。程渲原本以為,莫牙摸出金針是想救醒昏厥的穆玲瓏,見莫牙自己看著發呆,程渲隱隱洞悉什麼,看著莫牙的星眸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莫牙忽的回過神,見程渲瞧著自己,按下羊皮卷,扯開話道,“原來是想讓郡主趕緊醒過來,後來又一想,她也累了好幾天,昏過去也能得些安寧,不如…就算了。”
程渲拂過金針,輕聲道:“我記得,你說過——一副金針無所不能。神蠱雖然不能活過來,但…你還有一副金針在。”
莫牙想收起羊皮卷,可程渲的手壓著不動,自己也不能用強,“金針不是神針,世上哪有什麼無所不能的東西?神婆子,我忽悠你呢?你好傻。”
程渲歪頭注視著莫牙亮閃閃的眼睛,“針是死物,但人,卻是活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答應過穆玲瓏,會幫她一次,你是想…在鬼門關,救下唐曉?”
莫牙眼珠子動了動,他沒有躲閃程渲的問話,相反,他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湊近程渲,壓低聲音道:“神婆子鬼精,精到,連穆陵都被你一句話騙過…”
——“哦?”程渲揚起脖子。
莫牙繼續道:“穆陵原本是要把唐曉凌遲處死,剁成肉泥還怎麼救?你不動聲色,以孿生兄妹之間的互通感覺說動穆陵,讓他收回凌遲之令,改作鳩酒一壺…你對你夫君倒是很有把握,程渲,你真的肯定…我有能耐救下唐曉?”
程渲白皙的臉上泛起絲絲血色,“穆玲瓏哭著求你,你刀子嘴豆腐心,平時躲著她,但心裡早把她當作是朋友,朋友相求,你不會坐視不理;何況,唐曉是我哥哥,你對蕭妃也心存感恩,對她很是敬重憐惜…雖然我從沒有為了唐曉求過你,但你心裡知道,即便唐曉罪孽深重不可饒恕…但,血脈親情應猶在,我終究是不想他慘死的。莫神醫,你夫人說的對麼?”
“和我想的…倒也差不多。”莫牙捏了把程渲的腮幫子,“就數你最聰明,是我莫牙牙肚子裡的蟲。”提到蟲,莫牙又想起自己養了多年的神蠱,臉色不由得又暗淡下來,“唐曉為了求生什麼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但他有幾句話,說的不錯。”
——“他說,穆陵已經不是你當年重情重義的五哥,不是我肝膽相照的朋友。穆陵,將會是另一個他,不惜一切代價的他。程渲,你和穆陵一起長大,你最瞭解這個人,穆陵,會不會有一天…連你我都開始忌憚?他看見你,看見我們的孩子,就像是,看見了當年害他的唐曉,你倆,畢竟是龍鳳吉卦裡的雙生胎…是他的父親穆瑞,毀了你倆的一切。”
“五哥他…”程渲眼前閃過穆陵決絕冷酷的臉,這張臉,不再是記憶的那張,“君心難測,真的不好說。”
“那岳陽,我們是一定不能留下了。”莫牙跺了下腳,“幸虧我…留了後手。”
“莫神醫聰明絕頂,五哥也說你有大才,希望你可以輔他大業。”程渲淺淺笑著,“說給你夫人聽聽。”
莫牙警覺的走到門邊,細細聽著外頭的動靜,好一會兒才走到案桌邊,又看了眼昏睡不醒的穆玲瓏,低下聲音,“鳩酒劇毒,喝下半柱香工夫就會一命嗚呼,所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