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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意思。程渲和莫牙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所有的真相…他們活著是禍患,娘,是要我除去他倆麼?”
他們都是蜀人,為了信念可以堅守到死的蜀人。穆陵手心攥住,他再不想承認,也清楚程渲和唐曉是一胞所生,無情卻有親,自己…殺了唐曉,程渲真的不會記恨自己嗎。
——“程渲。”穆陵喊住走出去十來步的程渲。
程渲頓住腳步,轉身看向穆陵,“你叫我?”
穆陵幽幽踱近,低聲道:“寒玉衣,你不是和五哥說過,等我回到宮裡,要把寒玉衣給你麼?”
程渲淺淺笑道:“你沒有提,我還以為…你想留著寒玉衣呢。”
穆陵對福朵點了點頭,院子裡的福朵小跑著去屋裡取來白緞包裹的寒玉衣,小心翼翼的呈到穆陵手裡。
穆陵揭開白緞,凝視著泛著青色光澤的一顆顆凝脂寒玉,一百零八顆天山寒玉和兩枚極品羊脂,每一顆都得來不易,花費了大半年的心力。
——古籍有云:寒玉衣可抵禦熊熊烈火,但…穿上寒玉衣的芋兒,還是被燒死在裡面。
程渲朝穆陵伸出手去,口中低喃道:“殷商末時,紂王從占卜中得知,自己有一天會遭遇烈火焚燒,他恐懼死亡,就照古籍記載,製成了傳說中可以抵禦烈火的寒玉衣,盼著有一天卦象成真的時候,可以救下自己不死。但…”
程渲唇角蘊起美好的梨渦,“武王伐紂,把紂王皇宮圍得嚴嚴實實,要生擒紂王,紂王走投無路,又不想對武王屈膝投降。於是,他逃上宮裡的摘星樓,穿上寒玉衣,自己點起大火,在摘星樓裡**而死。”
程渲的指尖觸上了冷如冰塊的寒玉,但穆陵卻沒有鬆手,似乎是,如果他鬆開了手,就會永遠失去…摯愛的修兒…
——“修兒,也死在了摘星樓的大火裡。”程渲眼眶閃爍,“寒玉衣,終究只是一個迷惑世人的傳說,不可信的。”
——笑談尚且可以傾力達成,承諾更將重如磐石,不可違背。
笑談間製成的寒玉衣…不可信的。
——“修兒…”穆陵啞聲呼喊著,“別離開五哥。”
程渲捧起穆陵手裡託著的寒玉衣,愛惜的蓋上白緞,“寒玉珍貴,就像我們一起長大的情意。我會珍愛這件寒玉衣。走了。”
——走了。
穆陵悵然抬頭,莫牙帶著程渲一步步朝宮門走去。宮外,錢容率人正等著他倆,他倆會回去賢王府,住進被許多人悄悄監視的雅苑。
是住一陣,還是待一世,都在自己一念之間…
穆陵悲慼仰面,渴望上天指引自己做出最後的決定,但天色已經黑下,指引,沒有指引了。
長長的宮道上,莫牙刻意走得極慢,見穆陵被遠遠甩在身後,莫牙悄聲道:“你毫無留戀的要走寒玉衣,連一聲五哥都沒喊,照我所見,穆陵…對你我也許快要起殺心了。”
程渲道:“他離皇位越近,就越會懼怕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我和你,也不例外。”
——“最瞭解穆陵的,果然是你。”莫牙贊同道。
程渲又道:“他原本不是多疑心機的人,但潮起潮湧,他被人算計謀害,看著生父為自己慘死…再重情重義的人,也受不了這些打擊。他若不變,就會難穩帝位,他不敢再讓自己受到一絲威脅。我和他舊時情意雖然深厚,但唐曉和我是嫡親兄妹,他殺唐曉,就是在我心裡插一根刺,穆陵會害怕,還會越想越怕。”
——“還有就是。”莫牙瞥向程渲的小腹,“你有了身孕,這是穆氏皇族的血脈,他假你真,你又知道他所有的事…斬草要除根,不能留後患,他現在捨不得,不代表永遠捨不得。他猶豫不決,自然會有別人替他下最後的決定…他對唐曉動手之後,下一個,就是你和我。”
“莫神醫聰明絕頂,真是一點不假呢。”程渲摸了摸小腹,“你這麼有主意,一定,也有法子保全夫人和兒子,是不是?”
“難,卻不是不可能。”莫牙竊竊笑著,語氣倒也是自信,“不過這會子我不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
“我只管好好活著,其餘上天自有安排,你要告訴我,我還不想聽。”程渲故意道。
——“嗨,神婆子。”莫牙有些惱火,“不如,我告訴你啊。”
久違的打趣讓兩個人壓抑多日的心緒得到了少許的放鬆,宮道再長,也有到頭的時候,世事兇險,也總有歷盡的一天。
莫牙看見了廣闊無比的大海,海水翻滾,帶著大寶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