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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生生將自己送上了死路。
但……姜氏不至於這般愚蠢。
沈璟昀腳步一頓,眼神漸漸清明下來。
這是……想要陷害他?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如今宗室出事,姜皇后首當其衝,她自然不會做什麼,世人也不會相信掌權多年的皇后娘娘如此愚蠢。
可只要稍加操作,就可以告訴世人,是他沈璟昀為了誣陷皇后,不惜以宗室血脈祭天,不顧骨肉親情。
姜氏手段之毒辣,前所未聞。
現在,如果他去管京兆府的事情,姜氏儘可以說他湮滅證據,可若不管,就只能任由姜氏栽贓陷害,
姜氏果然是姜氏,短短半日功夫,就能想出如此縝密的應對策略,讓他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好在……
幸好枝枝先給她玩了一手。
沈璟昀面無表情往御書房走,心中算計著策略。只要是局,定然都有破局之處,只消找到此處,任他驚天陰謀,也能迎刃而解。
御書房今日比昨日還熱鬧些,不僅聚集了內閣諸臣,連整個御史臺都到了,滿滿當當擠了一屋子,卻鴉雀無聲,個個都在跟皇帝瞪眼。
沈璟昀走進來,才有了些許聲響:“太子殿下!”
沈璟昀拱手:“父皇,京兆府之事,兒臣已經聽聞,不知父皇準備如何處置?”
“殘害宗室的大罪,自然要徹查到底。”皇帝臉色蠟黃,懨懨道,“事情出在京兆府,京兆府不宜奪管,便由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司會審,內閣閣臣監視。”
“父皇明鑑。”沈璟昀淡聲道,“只是此事乃因姜家而出,父皇對姜家,還沒拿出決斷麼?可要請幾位丞相一起參謀一二。”
“姜氏與此無關,不可混為一談。”皇帝執意相護,“太子不要事事都往姜家身上推。”
沈璟昀輕笑一聲:“兒臣遵旨。”
沈璟昀心裡已經有了成算,淡淡笑道,“只是兒臣聽聞昨天有人去了京兆府,是個年輕的男子,身形麼……”
他喘口氣,停在此處,忽而笑道:“怎麼今日皇后娘娘不在,父皇可知娘娘去了何處?”
皇帝心裡一突,昨夜的事情如此隱秘,又做的悄無聲息,誰會知道呢?做事的人都已經被處置了,其餘全是心腹,沈璟昀除非長了通天耳。
他覺得沈璟昀在詐自己,便淡聲道:“皇后身體不適,自去休息了,有朕在此,太子問皇后作甚?”
“沒什麼。”
“只是想告上一狀,請父皇為兒臣做主罷了。”
皇帝一僵,腦子猛然懵住,似乎有些吃驚,這個兒子,他的長子,心狠手辣,毒辣無比,自打十幾歲之後,就再沒要他幫忙……或者說,總是在跟他作對。
今日聽見他這樣說,皇帝愣了愣,憑空生出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他望著沈璟昀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眼,看著他低眉,想起謝皇后懷上身子那日,他歡喜的獎賞了整個東宮,也曾日夜盼著他出生,盼著世上多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童。
後來他果真出生了,還與自己生的很像,眉眼都是自己模樣。
可他卻一次都沒有抱過這個孩子。
只是在閒暇之餘,偶然會分一絲目光,看一眼這個孩子,大多數時候,也還是厭惡他奪了姜皇后兒子的嫡長子身份。
皇帝微微怔忪,語氣柔和了幾分,“何事?”
沈璟昀卻絲毫沒察覺皇帝情緒的變化,或者說他的心思完全沒分給皇帝,皇帝的死活喜好跟他早就沒有絲毫關係,若非時機還不成熟,他說不定會想剁了這個爹,奪了他的位置。
就好像現在,皇帝的作用,就只是同意他說話罷了。
沈璟昀立刻道:“啟稟父皇,今日內閣諸相和御史臺都在,兒臣只求一個公道,姜氏皇后昨日宣召東宮承徽顧氏去了懿德宮。”
“皇后娘娘乃六宮之主,她要傳召誰,承徽自然不敢違抗,便跟著去了,可不想皇后娘娘明知顧承徽身懷六甲,身體虛弱,竟罰她跪在地上。”
“如此數九寒冬,一個身體柔弱的孕婦自然受不住,不過短短几刻鐘,承徽小產,若非兒臣及時趕到,只恐一屍兩命。”
沈璟昀萬分悲痛,高聲努力使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父皇,這可是兒臣的長子,是您的長孫,是我沈氏嫡支的血脈,姜氏殘害皇嗣,使我膝下凋零,兒臣心痛如絞,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皇帝聽他開始說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