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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他們倆人早已離開。今天一大早,蘇姑父帶著鄭恆和幾件禮物來到客棧,得知大妹二人天剛亮就走了。
蘇姑父嘆氣,知道大妹是因為不要他們的答謝,才刻意避開的,他原本想讓管家把禮物送去溫家,讓鄭恆回家好好休息。但是鄭恆不聽勸,從管家手裡奪了馬匹,一路揚鞭奔到東塘村。
鄭恆一言不發,愣愣盯著大妹,眼底通紅。
來的路上充滿希望:大妹一直未嫁,他的妻位也空置著。經此一事,鄭恆相信大妹的心和他的心是一樣的。但是現在站在她面前,鄭恆突然自慚形愧起來:眼前這個女子已然不是上巳節初見的村姑、柳樹下定情的淑女、嫁入鄭家的賢妻。
很顯然,離開了鄭家,她過得比以前還要好。
來的路上想好的滿心滿腹的話,現在正如刺般梗在喉嚨,吐不出又咽不下,除了懊悔,又添了自卑。
大妹見他身上雖披著狐皮大氅,但一張臉煞白煞白,眉宇間也盡是疲態,遂說道:“外頭風大,進屋坐吧。”
哪知鄭恆竟然直愣愣跪在了地上,唬得大妹一條,連忙去扶,“你這是做什麼。”
鄭恆反抓了大妹的手,破聲道:“我真的知道錯了……”眼淚滾珠子般掉下,失聲痛哭起來。
大妹怔了下,鬆開手,側身避開他跪的方向,平平安慰他道:“哪有這麼多‘對住’‘對不住’呢,都過去了。”
冷風侵骨,大妹站了會兒,見他仍然哭得不能自已,雙手掩面埋在膝蓋上,猶如一隻困境中的小獸,正束手無策,看見鄭家的管家找過來,遂對他招了招手。
老管家嘆了口氣,從馬背上下來,和大妹合力把鄭恆扶起,送到了馬背上。
鄭恆拉著大妹的手不鬆開,帶著希望得到憐憫的悲哀神情看著大妹。
大妹低頭錯開他的目光,道:“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一用勁,拂開了他的手。
手空了,心也空了,已經過去的,終究回不去。鄭恆閉了閉眼,調轉馬頭。
老管家把馬背上的禮物取下來,送到大妹手上,“老爺要老朽代他謝謝恩人的搭救,恩人高義,鄭家世世代代銘記在心。”
推辭不掉,大妹只好收下,送老管家上馬,看著他策馬去追前頭的鄭恆,便回去了。進屋的時候與偷偷摸摸打探情況的溫秀才差點撞了個正著。
溫秀才咳了一聲,拐彎抹角問道:“遠到是客,怎麼不請進來喝杯水。”
“已經走了。”大妹答道,提著禮物進房。
“還要過來嗎?”溫秀才追在後頭問。
“不知道。”
溫秀才皺了皺眉,小聲問一旁喝水的小妹,“什麼意思?”大妹今時不同往日,可不能被鄭家給拖垮了。
小妹嘖了一聲,怪他多事,老是自己嚇自己,道:“大姐以前看不上他,現在就能看得上了?”
溫秀才吃了一顆定心丸,又歡喜起來。
正月初八是個宜嫁宜娶的好日子,兩家定於這一天辦喜事,因溫秀才和易嬸子都不是頭婚,按照禮制,不能大肆操辦,但是該有的不能省。姐妹三人提前去街上買來紅綢紅紙,將屋裡屋外裝扮得喜氣洋洋,因為時間從緊,新娘子要用的嫁衣、蓋頭、被單也只能買現成的。
到了成婚這天,溫家在屋前空地搭上棚子,邀請全村的人過來喝喜酒,並道明瞭不收紅包,只討幾句吉利話作賀禮。
有些人實誠,果真雙手空空過來,有些人好面子,仍是準備了紅包硬塞給大妹,有些人心眼活,將禮金換成床單、乾貨、雞蛋等。賀禮
筵席擺了十幾桌,大家開開心心圍在一起吃飯,做酒席的兩名大廚是大妹花重金從城裡大酒樓請來的,村裡人雖然偶爾也進城,但能有幾人有閒錢去那種地方花費?因此都道溫家的喜事辦得體面。
待到午後吉時,溫秀才穿紅戴花,被族裡兄弟眾星捧月般簇擁出來,到易家接出由二妹攙扶著的易嬸子。兩人在堂前、在眾鄉親的見證下拜了天地,溫氏族長改好族譜,溫家三姐妹便改口喊易嬸子為“娘”。
過了元宵,才算是過完整個年,大妹要回金銀繡莊,小妹要開店做生意,瑞瑞要上學,均要收拾回京城的行囊,溫秀才和易嬸子自然也要同她們一起去。
因此次過去是長住,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溫秀才和易嬸子看看這樣不能不帶,拿拿那樣覺得有用,恨不得將整個家都捎上,前前後後,竟收拾出三馬車的東西,最後被小妹和二妹卸的卸,扔的扔,留下一馬車裝貨,一馬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