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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您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東西。”
金針娘娘笑了笑,似乎真的看淡了,“留下的東西,若是守得住,自有人守,若是守不住,便是大勢所趨,不違天命,順其自然。”
秦姑娘嘆了口氣,扶金針娘娘到床上休息,安頓好她之後,提起燈籠回花廳。
“怎麼樣?”嬤嬤和太醫迎上去。
秦姑娘搖頭,見嬤嬤面露失望之色,遂體貼道:“兩位暫且回去吧,若是娘娘責怪,便說是我說的吧。”
嬤嬤三番四次來過多次,無奈金針娘娘就是不見她,今晚,她也是鐵了心守在這裡,想著就算守到天亮也要等,她就算心腸再硬,總歸是肉做的,總會動搖。現見連秦姑娘都束手無策,總算相信她的心腸是石頭做的,無奈之下,只好帶著太醫回宮覆命。
小妹一覺睡醒,披了外衣去外頭如廁,經過庭院,見於安抱著一壺酒抬頭望天。小妹仰頭看了看,滿天繁星,月亮已經西斜,敢情他在這裡坐了一夜?還破天荒飲起了酒,要知道他平常對自己摳門的很,除非遇到節慶日,否則絕不會買酒自飲自酌。
小妹走過去敲了下他的肩頭,於安怔怔地低頭,揉了揉眼睛。月光雖亮,小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不過——好像哭了……
小妹大大咧咧坐上凳子,打趣他道:“就算望破天,嫦娥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窮小子。”
這次連杯子也不用了,於安抱起酒壺,對著壺口咕嚕咕嚕往嘴裡倒酒。
小妹奪了酒壺,著急道:“你到底怎麼了?”
於安抬起袖子擦臉,小妹確定他真的哭了,不禁皺起了眉頭,嫌棄道:“大丈夫有淚不輕彈。”見他還哭,於是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想讓他放下,無意中碰到了他的胸膛,只覺得凹凸有形、堅硬似鐵,遂抓幾爪。
見於安放下手,小妹連忙收回爪子,心想:這個嫩小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想不到身材不錯。
這頭還在胡思亂想,那頭聽見於安開口說話了。
“有這麼兩個人,從未見過面,有一個人為了父輩的約定遵守至今,另一個要不要去見見她?”
“見啊!為啥不見?”小妹不解道,“知道而不去見面,未免太不仗義,非丈夫所為!”
於安嗯了一聲,又不說話,抱著酒壺悶悶灌酒。小妹心裡突然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嫌隙
蘇慕亭早早起來,讓蘇甜大開了房門迎客,自己端坐在椅子上,手邊放了一把鋒利的剪刀,大有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若是兄嫂執意要把她綁回南越,她便即刻絞去青絲去做姑子。
蘇甜怯怯地站在院門口往外張望,許久未見來人,回來和蘇慕亭哭道:“小姐……”
蘇慕亭瞪眼道:“哭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蘇甜忙擦了擦模糊不清的眼睛,破著聲音道:“我再去外面看看。”說著出了房門,跨出院門,再也忍受不住,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嗚咽。
臂彎裡塞進一方絲絹,蘇甜打了激靈,害怕地抬頭,看見是大妹,遂拿起帕子胡亂抹了下臉,哽咽道:“我要去外頭看看大少爺來了沒有。”
大妹見她兩隻眼睛通紅髮腫,白白胖胖的臉頰淚痕縱橫,心有不忍,“你回去陪著你家小姐吧,我去外面看著。”
“不要。”蘇甜想也不想就拒絕,見大妹面有僵色,徒勞地解釋道,“小姐還是比較放心我。”遂快步往門外而去。
大妹看看疾步而去的蘇甜,回頭透過院子,看見右側敞開的廳門,蘇慕亭坐在圈椅之上,紋絲不動,似要坐成一尊活菩薩。大妹心有酸澀,不知何時開始,她們之間漸行漸遠,連見面打招呼都成了敷衍……
同樣早早起來的還有於安,天未亮就從皮貨店過來,卻止步於金銀繡莊門前,徘徊不敢入內。繡莊門口,進進出出的繡娘無數,經過時皆要打量他幾下,於安臉皮薄,不能就此離去,又沒有信心跨進這一步。
於安在門口站了許久,盯著腳下的螞蟻看得出神,蛾子身負重傷,稍微動彈幾下便已精疲力盡,蟻群一擁而上,這堆咬頭,那堆拖尾,集全族之力要把蛾子拖回去,蛾子不想認命,又拼命動彈幾下,終究是徒勞,蟻群散開了,又馬上聚集。
蘇甜掛著兩行清淚出門,未看見她家大少爺和少奶奶,卻看見皮貨店的老闆,那人站在臺階旁,垂首盯著地上的螞蟻,一動不動,活似廟裡頭的白麵金剛。
“於老闆……”
於安聽見聲音抬頭,看見是蘇甜,立馬紅了耳根,“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