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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晚上能歸來。
當將這話告知了小夫人,只見小夫人煩悶了一會,便起身來到了妝臺前,開啟那些瓶瓶罐罐,興致勃勃地在妝臺前塗塗抹抹。可惜,小夫人的妝容技藝和她的丹青畫工不分伯仲,皆是能驚天地泣鬼神,讓人不能直視的。
不一會,好好的一張小臉便花紅柳綠,那小嘴上的胭脂塗抹得宛如喝了一碗鮮濃的血水。攏香瞟了一眼,嚇了一跳,站在若愚的身旁忍不住笑道道:“這還沒有入夜,怎麼便要扮鬼嚇人?”
若愚放下手裡執著的眉黛,不解道:“怎的,不好看?我見那紅翹便是這樣打扮的,脂粉還要抹得厚重些呢!”
攏香氣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今兒這是怎麼了?可是被那大姑爺家的妾室氣糊塗了?怨不得今日這般起么蛾子,只去了一趟劉府竟是沒由來的想學那紅翹的妖媚扮相。
當下便是吩咐門廊外聽差的小侍女打來溫水,擰乾手巾帕子,將小夫人的臉擦淨。
“夫人你天生麗質,哪需要學那下賤出身的夫人,今日我看她還學著貴府宅門裡的夫人帶了串翠玉的勒額,可惜任她再怎麼金貴的打扮,只她那一臉妖豔扮相便讓她露了底。但凡是個明眼的,就知道她是個娼門裡出來的,那一身風塵味是怎麼洗也洗不淨的,學誰不好,學那賤婦作甚?”
若愚雖然也聽攏香說過姐夫的小妾出身不好,但是到底怎麼個不好,她卻是不大懂的。於是又問道:“什麼是娼門出身?”
這小夫人愛問問題雖是好事,但總是問著難於啟齒的,也是讓身邊伺候的大丫頭有些消受不得。看看屋內無人,攏香便是低聲解釋道:“娼門裡的女子,就是男人拋夠了銀子便能……睡得的。”
若愚聽了,微微張開小口,似乎被唬了一跳,聯想起小友偷來的那本嫁妝畫,有些不能相信地說:“便是那男人長得像肥豬一般也要陪著睡?”
攏香心道:這又是哪來的比喻?
待細細擦淨了若愚那白嫩的小臉後,說道:“管他肥瘦,給銀子就得陪客。所以說那娼門裡的女子是有多髒。夫人您怎可學了她的做派。”
最近這幾日,若愚的腦袋彷彿開了一扇窗,很多以前視而不見的事物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可是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消化,又問道:“既然是那麼髒的,為何姐夫要拿著當個寶,偏偏要迎進府裡氣姐姐?”
攏香語道:“大姑爺那人便是喜歡聽軟話,那狐媚一定是擅使撒嬌,一身哄騙男人的本事。這爺們兒的事情,奴婢也說不好,許是對上了胃口,便將大姑爺吊上了不是?”攏香說完了這些,再也招架不住若愚,便藉著倒水,端著銅盤遁逃出去了。
若愚摸了摸洗的光滑細膩的小臉蛋,坐在銅鏡前又是照了照,試著做了幾個表情,可是看上去都沒有紅翹那眉目生波的嬌媚。不由得微微有些洩氣,轉身倒在床上,枕著布老虎,一下一下地甩著床邊的帷幔。隔了一會,便枕著布老虎睡著了。
等一覺醒來,揉了揉眼,還沒等蘇秀端茶水過來,一咕嚕爬了起來,大聲問道:“現在是幾時了?”
蘇秀端著新熬的冰糖梨汁,遞給了若愚,說道:“夫人您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是不是睡得一時魘住了,還以為要上學不成,難道忘了書院的夫子給了你們五日的假嗎?”
若愚一本正經地說道:“褚哥哥說晚上要回來吃飯,不知廚下今日做了什麼?我也要沐浴一下,重新梳洗打扮才好。”
蘇秀難得聽到小夫人說道這樣知情達趣的話來,自然高興,連忙通知廚房,晚上的餐食要做的精細一些。然後開啟箱子取出前幾日新作的一身月白抹胸,搭配湖藍色綴珠滾邊的層紗長裙,雙手拖舉著來到床前給若愚看:“夫人你看這身可好?”
若愚看了看,覺得很好看,便起身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待頭髮半乾時,讓蘇秀替她挽了個墜馬斜髻。因著這裙子顏色清涼,倒是不宜插入太多的裝飾,只命人從園子裡摘了一小籃子盛開的粉藍色牡丹,剪了一朵大小合適的,向後後斜插在別緻的髮髻之上,便映襯得那小臉人比花嬌了。
蘇秀薄薄地替她抹了胭脂,可是小夫人看了,偏偏不依,非要多塗抹些才好,也幸好若愚的底子好,模樣清理,畫的再濃重些,也能抵掉得了豔俗之氣。不然這番厚重,當真是要上花轎的新娘了!
待得梳妝完畢,廚下的晚餐也備齊了,可是滿桌的飯菜都備齊了之後,等了又等,卻聽不見那前院有人來的聲響。
倒是快要掌燈時,管家急匆匆地跑進來,小聲地跟守在院門的攏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