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史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拆卸了小船還可以自己依樣畫葫蘆的組裝回去,只是到底偶爾發了抖,竟是將一個桅杆插錯了位置,折為兩段。
若愚看著再也裝不好的船,心內一陣的煩躁,竟是一個用力,將裝了一半的船兒用力地扔了出去。
恰好砸在了剛剛入門的褚勁風身上,被他接個正著。
“怎麼不如意便摔東西?哪兒學來的規矩?”男人說話的聲音低沉,眼睛裡也閃爍著攝人的精光。
若愚雖然痴傻,最是會看臉色,當初他打自己手板時也是這樣陰沉著臉兒。當下便低了頭,將手兒背到了背後。
褚勁風自然將她這小動作看在眼裡,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鬆緩,他看了看這名貴的地衣上已經沾染了糖李子的汁水,踩在鞋底,黏膩膩的,那衣服前襟也是星星點點,狼狽不堪的樣子。
若愚是聽得懂話的,雖然理解力有限,如幼兒一般,但若是因著她有病便一味姑息將養著,恐怕愈加沒有規矩了。
他那岳母也是個嬌慣孩子的,以前的若愚能成樣子恐怕也是他那去世的岳父會教養女兒有關。現在岳父不在,只李夫人一個帶著孩子,竟是將若愚嬌寵得跟他那小舅子賢兒一個德行,整日裡舞刀弄槍,上樹爬牆,恣意妄為得很。
上次雖然是錯怪了她,可是心情不順便出手打人終究是不妥的。昨兒在船塢裡也是,也不論是誰拿來的吃食,伸手便抓,吃得滿身都是豆渣。
褚勁風雖然覺得這樣的吃相其實還算可愛,可是當時白傳忠投遞過來的眼神裡還是透著淡淡的鄙夷。這就讓褚勁風心內隱隱的不大舒服了。
雖然對若愚能夠康復並不抱著熱切的希望,甚至心內隱約希望她一直這樣乖乖地呆在自己的身邊便好,但是若是她能學會該有的儀態,不至於被人小瞧輕笑,豈不是更好?
這麼想著,褚勁風便決心在日常待人接物的小處,好好地板一扳若愚無拘無束的性子。
等回了北地,自然是要給她請個夫子,修文習字都在其次,最主要的學會大家閨秀應有的規矩。收拾了行囊,坐上了大船開始北上時,司馬大人也沒有放鬆對自己娘子教養的要求。
若愚本來能坐上大船很是歡心雀躍,她喜歡站在船頭,任憑江風撲面而來之感。可是很快她便發現這褚哥哥對待自己竟然是越發的苛刻。
吃飯的時候,絕不了能再上手了,不然會被撤了杯碗。平日裡吃果子糕餅,也不許吃的滿身都是,要用手帕接著小口小口地往嘴裡放。
至於坐到地板上玩耍更是不允許,若是發現了便會被沒收玩具,再怎麼哭鬧也不給。
剛開始若愚還是會乖乖的聽話,可是被拘了性子到底不夠如意,發了脾氣鬧著不吃飯後,她發現竟無人搭理自己,就連平時對她最好的攏香被褚勁風冷著臉申斥了一通後,再也不敢靠前了。
這天行駛到了靠近北地的萬州,他們坐的大船需要補給食物與水,便是泊船休息半日。
正值七月初七,是七巧節,當地各家店鋪囤積了新貨,趕著乞巧開市賣個缽滿瓢溢。各家的未婚待嫁的閨女都是穿新衣戴著簪花遊市,各家的公子青年也是逐花而來,乞巧市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竟比春節燈會還熱鬧。
褚勁風原本是準備帶著若愚上岸好好遊玩一番的。可是偏巧若愚鬧起了絕食,昨夜就未吃東西,也不理人,就是蔫蔫的萎靡在了床榻上。
褚勁風親自哄著她吃東西,可是她竟是閉合著眼兒,連看都不看他。
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他也知道,此時便是關卡,若是一時心軟,以後再難給她立下規矩了。就好比訓練獵鷹時的熬鷹,若是被那鷹一時半刻閉了眼兒,就不能馴服,算是廢了。
褚家嫡子只有他一個,雖然父親的妾室有個庶出的弟弟,卻是自小養在外頭,不在府裡。
身邊沒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褚勁風自然沒有經驗,不知除了打罵該怎麼整治頑劣的孩童。便是將軍中那一套賞罰分明的套用在了這痴兒的身上。
若愚現在不辨善惡是非,說道理也是不聽的,又不能打罵一根指頭,就是要讓她明白在李府的那一套去了漠河城都要改!
想到這,他便決定要硬一硬心腸,冷聲吩咐著蘇秀與攏香不用去管她。自己應了萬州的至交好友,當世巨儒萬梓良的邀請,到他的府內飲酒。
萬梓良與褚勁風同年,乃是天恩年間的殿上頭名狀元。他出身布衣,不慕權貴,洞悉了京城官場的腐敗,白氏外戚的猖狂後,為官一年便攜了美眷辭官歸鄉。
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