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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描繪的這副天倫之樂圖實在是太一廂情願的美好。可是李氏想到船塢快要到期的訂單也是頭大。
船塢的工匠都是熟練的,任何人互相配合都能造出一條普通的大船來,可是李家的貨船也好,戰船也罷,都是有著迥異於其他船隻的特點,便是獨特的木料處理工藝,還有船弦弧度以及細節處理工藝。
正是這些連老工人都不知道的秘而不傳之處,讓李家的船隻被聖祖贊為“破風濟海”。
李夫人左思右想,覺得李家的奇技不能毀在自己的婦人之見上,便準備忍下那口惡氣,認回李璇兒。畢竟她是李家的女兒,若是攆她出去,造成李家技藝外流,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於是就同意了李家族長過兩天領周氏與李璇兒回門,他在中間說和的建議。
大女兒李若慧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她又拿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便氣得在成禮後一刻不停地回了家,免得看那周氏母女二人糟心。
李夫人雖然做了決定,但她向來是拿不慣主意的。以前有了事情不用她操心,若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還可以跟二姑娘商量,現如今她思來想去,決定跟這剛回門的女婿說一說這事情。
只是那褚勁風一看就不是讓人心生親近之意的人,李夫人原來是不敢。可如今知道了女婿的隱疾,隱約覺得這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女婿也有不如人之處,反而讓她稍微鬆懈下來,更女婿說話有了底氣。
於是在回門後的第二天早晨吃飯的時候,她將這事情說與了褚勁風聽。
褚勁風停下筷箸耐著性子聽完了李夫人的話,想了想,說道:“岳母怎麼肯定李璇兒偷學的必定是李家的奇技?”
李母嘆了口氣說:“我原是不相信,可是就在前幾日,那李璇兒監製的船開進了我們家的船塢,船塢上的老工人們仔細驗看了一下,的確是新造的李家技藝的江上衝鋒船,而且這船型李家已經足足有三十年未造了,那李璇兒小小年紀,若不是偷學了技藝,哪裡會造出這樣的船型來呢?而且我拿了若愚脖子上鑰匙去開了老爺的密箱,裡面雖然有本秘技,可是墨痕都是新的,可見是剛被那李璇兒掉的包……”
褚勁風低頭沉思了一會,看了看旁邊還在費力拿著筷子的李若愚,說道:“若愚曾經替我造船,我記得她曾經說過,造船的技藝如同一個武者修習武術,下乘者學的是招式形體,上上乘者習練的卻是武術的武魂,不然無以為繼。造船的技藝絕非朝夕可以練就,就算李璇兒偷學了秘技,也不見得能成事。老夫人不用急於認她,依著我看,她這麼急著回來,可不像是圖個好名聲那麼簡單,李家必定有什麼她要圖謀的東西。我會帶著若愚多留些時日,等見了她們母女二人再說。
李夫人聽了褚勁風低沉和緩的聲音,彷彿也是找到了主心骨,竟也放心下來。
過不了幾天,那李璇兒果然帶著周氏跟著族長上門了。不過同來的竟然有沈如柏,還有織造局的魏公公和白家的大公子。
褚勁風坐在主客廳裡笑看著這“貴客“盈門的陣勢,心內微微冷笑:自己多留兩日看來是對的,不然依著李氏那綿軟的性子,現在豈不是要被這些上門的虎狼任意擺佈,拆卸入腹?
不過那白傳忠倒是鎮定自若,笑著與褚勁風擺手拱拳,只說聽聞褚司馬歸寧,所以特意藉著著李家骨肉團聚之際,來會一會司馬大人。
當那族長笑盈盈地提及李璇兒歸宗一事後,果然那李璇兒便底氣十足地問起了船塢歸屬一事。
褚勁風都懶得冷笑了。心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那李璇兒學藝不精,僅僅依著圖紙學了些皮毛罷了,白家若是想造出船堅炮利的大船,是離不得李家奉養多年,技藝經驗精湛的工人。
只是李家的工人受了李家多年恩惠,俱是對主家忠心耿耿,沈如柏重金挖角不得,這才想出了認祖歸宗的感人戲碼,先讓李璇兒歸了李家,然後再以將秘技傳給李家的小兒子為誘餌,謀奪李家的船塢。
想到這,他便是趕在了李夫人說話前開口了:“沈夫人自稱習得了李家的秘技,奈何學師的手段乃是旁門左道,你如何能證明造的船與李家正經的傳人李若愚一樣好呢?”
李璇兒今日登門乃是帶著些許暢快的心思。因著她新造出的衝鋒船,連船塢的老工人都讚歎不已,她不由得信心大增。就連在沈家與婆婆沈喬氏說話,都有了十足的底氣。幾日前,沈郎還因為李若愚嫁人而心氣不暢,可是這幾日對待自己卻是愈加的溫柔體貼。
現在只要她以秘技要挾迴歸了李家,得了御賜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