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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熟悉,正是出自她的手。
鸞膠戲續輕粘唾,猶愛夜來燈下事
魂消甚,願檀郎嘗慣,同苦同甘
漫道香津同玉液,與朗攪同共綢繆
難怪檀郎愛弄舌,幾回深卷幾回咽
姜媞摸著上面有灼痕的一角,心中明瞭。
這就是她在書房裡丟失的那張紙,彼時她想燒燬,卻被風颳跑。
她以為她再也不會看到這張紙,卻沒想到它會出現在這裡。
“你還留著這些做什麼?”姜媞輕聲問道。
齊琅不應她的話,只在她身後輕聲道:“鳶鳶,我們和好可好?”
姜媞眼中透出一抹驚愕,忍不住退後一步。
他那樣恨她,又怎會要求與她和好呢……
“你不恨了嗎?”姜媞問道。
“我自然是恨的。”齊琅道,“你離開的時候我恨,你背叛我的時候我恨,你不認自己的孩子我恨……我先前做的事情興許很過分,但只有那樣,我才能在你身上看到我想要看到的東西。”
她的妒忌,心甘情願雌伏在他身下,哪怕是為了一些特殊的權利,為了旁的人,哪怕她是被逼的都好,只要能主動靠近他,他都會在一種病態的享受中沉醉。
姜媞看著他的臉,卻無法從那張冷漠蒼白的臉上看到任何脆弱。
只是他的唇薄緊繃下垂,是個冷情之人,他的眉眼如墨暈染,裡面只倒映了一個她,而那個“她”的眼中又好似倒映著少年齊琅……
姜媞的思緒忽然打亂。
她慌亂地挪開視線欲轉身,齊琅伸手扶住她肩頭,嚇得她瑟縮地躲開。
姜媞忽地站起來推開門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身後的人有沒有追來,此刻卻只想躲開這一切。
可天不遂人願,下一刻她一腳踏空整個人掉進了一個坑洞之中。
這是一個陷阱。
姜媞摔下去幾乎是天翻地覆,在裡面滾了幾圈,摔得頭暈眼花。
等她緩過來睜開眼時,她看到的是湛藍天空,偶爾也有幾隻飛鳥路過。
姜媞躺在地上有些懶得動。
這是她第二次摔進了這個陷阱裡,第一次正巧在七年前……
她和齊琅第一次的遇面……
“鳶鳶,你可有礙?”
緊追而來的齊琅出現在坑洞的上方。
姜媞看到他絲毫沒有訝異,只是坐了起來,整理身上的塵土。
他丟了繩子下來,道:“你把繩子綁在腰上,我拉你上來。”
姜媞聞言連眼皮都未曾動過,只是抱膝坐在地上,恍若未聞。
齊琅等了片刻,見她仍舊不為所動,索性將繩子收上了地面丟了老遠。
姜媞只當他放棄了,不想下一刻對方便從上面也摔進了坑底。
齊琅頗為狼狽地落在姜媞身旁,他的臉緊繃著,看也不看姜媞一眼,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你該記得,那個時候就是在這裡,我救了你。”他忽然開口道。
姜媞僵硬地挪過頭去,道:“我的腳好像崴到了。”
她顯然是不想與他探究這個話題。
齊琅見她迴避的厲害,只好沉默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他只一扯引線,一個訊號煙花便在天空中炸開。
片刻,便有人過來將他二人救了上去。
姜媞又被帶回了她方才逃走的茅草小屋。
齊琅幫她檢查了一下腳上,幸而發現只是扭傷,他幫她塗抹了些藥膏,隨即便去燒水。
他做這些事情十分熟稔,捲起袖子來,卻也不沾染鄉俗之氣。
姜媞那會兒還想,興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所以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都是極為好看的。
可現在看來,他本就不是河中尋常魚蝦。
“你身上興許也有擦傷。”齊琅走到她跟前,手中還拿著一個擰乾的帕子。
姜媞道:“我自己來。”
齊琅將帕子交與她,轉身走開。
姜媞這才慢吞吞解開了衣裳,將衣服褪到肩頭,露出背後一處擦傷。
那處面積極大,擦傷的中心已然洇出了鮮血,周圍還有泥灰,姜媞背過手去擦,卻不妨擦到了破皮之處,疼得她險些咬舌。
正當她再次抬手,手中的帕子驀然一空,她轉頭卻見齊琅在她身後。
姜媞頓時惱羞不已,“你出去了怎又進來……”
齊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