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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男人說道:“還是小心些,聽金釵玉釵說過,這孩子十分不好對付,一般孩子被掐脖子、被恐嚇,早就哭喊著跑了,死都不敢繼續住在鳳鳴院,她居然敢撲過去撕咬人偶,是個任性刁蠻的野孩子。”
什麼!金釵是內鬼?玉釵是操縱無臉鬼之人?難怪,瞻園守衛森嚴,我又住在內宅,外人是進不來的,第一晚是冰糖值夜,那個掐我脖子的無臉鬼八成是金釵在平棋裡頭搗鬼。肯定是了,冰糖叫人,金釵第一個跑進來,她本該和纓絡都住在後罩房裡頭,平日裡纓絡腿腳最快,她如何跑得過纓絡?定是裝神弄鬼之後驚動了眾人,跑回去會被人懷疑,所以乾脆藏在附近,聽到冰糖叫人,就伺機跳出來啊!
沈今竹細想回憶,破綻就越來越多,鳳鳴院和沈佩蘭院子捱得很近,玉釵動手也方便,第二晚金釵值夜,她不能親自動手,藏在平棋裡頭操縱人偶的應該是玉釵,對了,肯定是她,因為第一晚沈佩蘭半夜來看自己時,福嬤嬤和玉釵都跟來了。第二晚沈佩蘭半夜再來看她,是福嬤嬤和另一個一等大丫鬟跟著,玉釵並沒有跟來,按照慣例,一等大丫鬟是輪流值夜的,那晚玉釵當休,其實是被金釵放進鳳鳴院裝神弄鬼來了。姑姑真是倒黴啊,怎麼兩個一等大丫鬟都是內鬼,身在曹營心在漢。
圓慧不以為然說道:“金大啊,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事關金釵玉釵和你爹的安危,我不惜違抗主子不得輕舉妄動的命令,冒著偌大的風險把她偷出來,這是我們唯一的籌碼,你說我還能不仔細嗎?”
金大嘆道:“我以前總是嘲笑爹爹膽小,有點風吹草動就坐不住,昨日一再催促我娘帶著弟弟妹妹先去避避風頭,等我們把事情辦好,確定沒有被懷疑再回來。我本以為金釵和玉釵裡應外合,定能把表小姐嚇跑,鳳鳴院空下來,我們才能有機會找到那東西,完成主子交給的任務,可如今真是雞飛蛋打,東西沒找到,妹子和爹都被抓進去了,生死未卜,若不是玉釵飛鴿傳書報信,我明早還要傻乎乎的回家,被齊三家的甕中捉鱉。”
沈今竹暗道:原來這金大是金釵的親哥哥,姑姑抓了金釵和她爹,金大想要以我為人質,交換妹妹和父親,虧得他們還是瞻園世僕,居然全家都被人收買了。金釵和玉釵嚇唬我,是為了將鳳鳴院騰空,方便她們尋找東西,什麼東西那麼重要?
圓慧安慰道:“別太擔心了,玉釵這會子應該把交換人質的信交給了四夫人,四夫人必不敢動你爹和金釵一根汗毛,今日看齊三送表小姐來雞鳴寺,我本想安排她與人合住,齊三寸步不讓,堅持要單住,想必這四夫人對這位表小姐十分在意。也多虧後來單住了,不然從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把她偷綁出來,我是沒有把握的。”
沈今竹暗道:如此看來,這圓慧剛開始並無此打算,是金釵父女被抓了,圓慧臨時起意把我迷倒綁來,想必這金釵一家對他而言很重要吧,要不然他如何說不惜違抗主子的命令呢?他們的主子到底是誰?要從鳳鳴院拿走什麼東西?
“那要是金釵剛被發現時就受了刑呢?她嬌生慣養長大的,如何受得住那些婆子們的折磨。”金大憂心忡忡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擔心玉釵,這麼快就送上交換人質的信件,她會不會也被四夫人懷疑呢?”
圓慧說道:“玉釵很聰明,她是藉著福嬤嬤的手把信送給四夫人的,而且我特地飛鴿傳書給她,要她明日一早就找藉口離開瞻園,逃出金陵城,去找主人會和,從此不要回來了。玉釵小時候就被主人送到瞻園,一直和主人暗中聯絡著,自保是沒問題的。”
金大說道:“我相信玉釵的本事,只是這一次我們集體違抗主子的命令,東西都沒找到就打草驚蛇了,丟了自己人,不得已把表小姐捆了當人質交換,我看四夫人一收到信件,八成是要稟明國公爺幫忙的,一旦連國公爺都驚動了,派人將鳳鳴院翻個底朝天,把那東西先找到了怎麼辦?主子還期望靠那個東西奪回本該屬於他的爵位呢!”
圓慧手裡的木槳一滯,黯然說道:“這爵位給誰,還不都是徐家人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特別是我,在雞鳴寺十幾年了,當慣了僧人,來雞鳴寺上香的權貴誰不認識我這張臉?即使主子奪回爵位,他也會要我繼續留在雞鳴寺遞送情報吧,要說世上是非之地,那裡能趕上寺廟呢。我們不過是棋子,下棋的人放在那裡,我們就在那裡,必要時還可以當做棄子,棄車保帥。”
金大拿著船槳敲了一下圓慧的光頭,說道:“你怎麼可以如此詆譭主人?我們家三代都為主子賣命,從無怨言,你的命都是主子救的,怎可忘恩負義說這些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