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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一溜煙兒跑了,太夫人囑咐沈佩蘭道:“天熱,叫人多送些消暑湯給他。”
沈佩蘭笑道:“逮著機會不用上學,說溫書只是幌子,此刻定去湖裡玩水去了。”
又是一陣笑,這次沈今竹倒是找不到笑點了:玩水有什麼好笑?難道你們都夏天都不玩水?正思忖著,太夫人朝著招手道:“這就是今竹吧,名字起的好,又好標誌的模樣兒,難怪親家總是藏著不讓見呢。方才咱們只管說話兒,冷落了小客人,她靜靜站著,定是個穩重大方的好性兒。”
沈今竹第一次被人誇穩重,簡直有些無地自容了,面上卻不顯,按照沈佩蘭教的上前行禮問安。她新剃的光頭泛著青,像一枚鹹鴨蛋,頂上兩撮頭髮打成辮子,用大紅織金緞帶束起。穿著蔥綠色織金對襟半臂、大紅遍地金裙子,裙子飾有兩寸闊的金邊裙遙В�古�乓惶醮辜敖捧椎牡謇噸�鷦萍紓��砩舷碌牟劑舷柿粒��葉際侵�穡�靡桓齦還笙睬歟�鞽�肥滌姓庵趾芟衽��腦萍紓�髡哂謝八道鎘性�跡��
沈今竹聽沈佩蘭說過,太夫人信佛,飲食起居大多力行簡樸,但最喜歡看別人穿衣打扮,越是精緻,看著心情越好。這一點從楚嬤嬤、南山院服侍的下人還有這群小姐們的飾品著裝便可以看出。
太夫人將沈今竹攬在懷裡仔細看著,果然很滿意,“瞧瞧,額頭寬厚,耳垂肉肥厚,多有福氣的長相,穿的又喜慶,畫上的送財童子也不過如此了,怎能讓人不喜歡。”
言罷,命人備了四樣見面禮,沈今竹謝了,太夫人摸著她身上長及腳踝的靛藍織金雲肩,朝著沈佩蘭問道:“這又是你尋的新樣式?長度像是披帛,堆在頸脖處卻是雲肩的樣式,怪好看的。”
飄然的披帛在盛唐時最為流行,那時候雲肩只是穿在菩薩身上。明朝女子很少穿襦裙,這披帛就慢慢淡出了,隨著佛教漸漸世俗化,這雲肩便從菩薩轉移到了女人的衣飾中,誥命夫人的朝服便有這雲肩。
沈佩蘭頷首道:“據說杭州正興這個,我也覺得好看,先給小侄女試穿著,還命人趕製了幾條適合您穿的,想著您若是喜歡,就馬上送來。”
“你有心了,不過這長雲肩適合小姑娘們穿著,衣帶當風,有盛唐餘韻。我老啦,穿著到底不像。”太夫人吩咐楚嬤嬤:“去庫房找些輕薄的織金料子,叫針線房照著樣子趕製一些,給姑娘們分出去,到八月十五家賞月時穿著,那時清風徐徐,長月當空,再有這些姑娘們雲肩飄飄,一群小仙女似的,單是想想就歡喜呢。”
楚嬤嬤應下,這時一個已經留頭的少女端著半盞藥來涼棚,“祖姑母,藥煎好了,冷熱正好,您快喝了吧。”
沈佩蘭關切問道:“母親這些天身體不適?”
一聽說喝藥,太夫人眉頭直皺,“好端端的,是吳太醫開的太平方子,閒事吃幾劑。”
“表小姐真是有孝心。”楚嬤嬤說道:“煎藥這事下人做就行了,大熱天的,莫要累著。”
“吳太醫說這藥要以蓮花花露作為藥引更佳,煮藥時加半碗花露進去,用文火慢熬,我只是盯著火候,莫太過了,小丫鬟扇風煎藥,累不著我的,橫豎這些日子都不用上學。”少女將藥盞雙手奉給太夫人,“一氣喝了,便不覺得苦,漱了口,再含些新釀的槐花蜜,甜絲絲的。”
沈佩蘭乘機誇讚道:“賢君長大懂事了,記得她剛來的那會子身子不好,每次喝藥,母親都會這樣勸上一勸,這才幾年呢,她就把您當初勸藥的話囫圇個還回來了。”
太夫人微微一怔,撫掌大笑道:“我說怎麼聽著耳熟,原來如此!你記性倒好。”
沈佩蘭給少女使了個眼色,少女立刻將藥盞擱在太夫人唇邊,太夫人就勢喝了進去,楚嬤嬤遞上漱口的茶水,一時漱口吃了兩勺槐花蜜,太夫人拿起帕子按了按唇,一手一個牽著少女和沈今竹,先介紹了沈今竹,而後說:“這是我侄孫女,叫做李賢君,痴長你四歲,以後一道上學玩耍,賢君記得多照應今竹妹妹。今日恰好放消暑假,姑娘們都在,我偷個懶,賢君給今竹妹妹引見一下諸位姐妹。”
沈今竹忙道:“謝謝賢君姐姐。”其實在烏衣巷時,福嬤嬤就將瞻園的人口翻來覆去講過好多遍,有的沈今竹見過,不多大多沒什麼印象,福嬤嬤可不管這些,硬是強逼著沈今竹將瞻園一共四房的人口和大致情況全部背下,包括裡頭寄居的親眷也是如此。
這李賢君是重中之重,因為自從她來到瞻園,太夫人最喜歡、最重視的就是她了,親孫女、親重孫女反而退了一射之地。李賢君是太夫人的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