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季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裡做工討生活、富商和高官們在這裡建大宅子,王孫貴族修園林,因此魚龍混雜,和城中清一色的高官貴族宅邸高逼格截然不同。
昔日荒坡墳地,今日亭臺樓閣;往昔孤魂野鬼百鬼夜行,今朝衣冠禽獸穿花拂柳。
且說白沈兩家和離,在院子裡兩家僕人鬥嘴鬥武鬧出諾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周圍街坊鄰居,城鄉結合部的地方什麼階層的人都有。有膽小怕事的擔心出大亂子,悄悄報給負責此地治安的北城兵馬司,但絕大多數的人選擇的是伸首旁觀,恰好此時正值下午,太陽和大地早過了熱烈的新婚期,步入了溫吞水般的中年家庭生活,正好出來白看熱鬧,權當晚飯前的開胃菜了。
於是乎婚房院門口前裡三成外三層擠滿了不知真相的圍觀群眾,著實熱鬧,有那會做買賣的貨郎挑婦,提了綠豆湯、混沌擔子、酒釀丸子、蟹殼黃燒餅等小食來賣,院門口變集市。
江南尚厚嫁之風,沈家本是巨賈出身,鋪房時各色名貴傢俱晃瞎人眼不說,三天前沈韻竹出嫁,六十四抬嫁妝雖沒有十里紅妝那麼誇張,但也算是風光無限,這事街坊鄰居都看在眼裡,酸在心裡,暗想啥時候也能娶像沈家女這樣的財神爺回來,子孫三代吃喝都不愁了。
如今聽說兩家成親三日便和離,大大燃燒了圍觀群眾的八卦小宇宙,見新郎官被打成豬頭,內心暗叫打的好!頗有我娶不到你娶到了也沒好日子過的快|感。又見管嬤嬤堵著門口,要求搜白家箱籠,圍觀街坊興奮的目光和夕陽的金光相比都毫不遜色,有閒漢和長舌婦在一旁起鬨:
“搜搜搜!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是和離夫妻!”
“搜個屁!人家白家是正經書香門第,才不會貪兒媳婦嫁妝,士可殺不可辱!”
“一根簪子不曲膝,十塊金磚頭點地,守著金山那裡有不動心的。”
“放屁,你這個專在本司三院幫嫖貼食的吳花子,無情無廉恥,儘想些雞鳴狗盜的事。”
“你這綠豆湯快放嗖了吧。”
“客官,天氣熱就是這個味,想要涼快的,您出十個好錢買兩勺冰沙加上。”
“怎麼還沒打起來?家裡的粥要煮糊了。”
祝媒婆甩著帕子,攆蒼蠅似的說道:“去去去!看什麼看?今天看笑話明天你就變笑話。”
白夫人守寡大半輩子,最在乎名聲,如今被人無端說是賊,氣得一佛昇天,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哭叫道:“各位街坊鄰居,你們都來瞧瞧這暴發戶嘴臉,欺負我寡婦失業,趕盡殺絕啊!”
祝媒婆忙上去說合道:“管嬤嬤,你看這天色已晚,白家拖著一堆箱籠,老的老,病的病,得趕緊找個地方落腳是不是?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呢,白沈兩家畢竟做過三天親家,得饒人處且饒人吶,這箱籠就不用搜了吧。”
“你這老貨!當初沈家也沒少給你謝媒銀子,你怎麼拉偏架,只幫白家說話。”管嬤嬤大聲道:“我們家小姐若非是被逼上了絕路,忍無可忍,怎麼會成親三日就和離,白家把我家金尊玉貴的小姐當丫鬟使,謀奪嫁妝,凡看上眼的好東西,就只顧往自己房裡拖,稍有微言,就說媳婦不孝,躺在床上裝心口疼。大家說說,我能放心讓白家就這麼走了?”
白夫人氣的跳腳:“你這刁奴胡言亂語!我們白家世代書香,如何你是說的那番眼皮子淺的?!那些破爛傢伙是你家千金大小姐巴巴的送上門去,哼,你是老婆子割了乾癟的胸送給我下酒——你捨不得肉痛,我還嫌惡心哩!”
白夫人這話殺傷力極強,圍觀群眾恨不得喝彩鼓掌,目光全集中在管嬤嬤身上,看她怎麼應對。
管嬤嬤笑道:“看看看看,張口閉口說自己書香門第多麼清貴,不屑和我這個奴婢起口舌之爭,真動起嘴皮子來,真是刀刀見血,句句傷人啊!我們家小姐從小《女戒》《女四書》的讀著,只曉得相夫教子,孝敬公婆,被這個惡婆婆言語擠兌的不敢吭聲。所以說啊,這世道,人善被人欺,白家真是好算計,作威作福了三天,今天被掃地出門又開始裝可憐,你要是真沒拿東西,就把箱籠開啟啊!難道偷東西的沒事,反而是我們被偷的苦主有罪了?”
白夫人繼續開展苦情攻勢:“我一寡婦人家從蘇州老家搬到南京,這箱籠裡有白家三代人的牌位,擾人先靈,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管嬤嬤駁道:“有這不賢不孝的後人,且看你家祖先先會劈死誰!”
兩人唇槍舌戰,各不退讓,祝媒婆勸了這個勸那個,按起葫蘆浮起瓢,少不得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千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