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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頓了頓,崇元帝又道:“你救過朕,朕不殺你,但你不可再見公主。”
嚴謙沉默許久,淡淡開口道:“沒有公主,臣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極為平靜,只是簡簡單單地描述一件事,不怨不嗔,卻讓崇元帝瞬間綠了臉。
崇元帝走到牆邊摘下一把裝飾用的佩刀,唰的一聲抽出來,把刀丟到嚴謙面前,左手指著自己的右肩,擰眉不悅地吼道:“來,朝這砍!朕將手臂還給你,但朕的笑笑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
嚴謙當然沒有去拿那把刀,只是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陛下,臣不會放棄。”
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不能停下,不死不休。
崇元帝眯起鷹眸打量嚴謙幾眼,只覺得無論如何都與聞人笑並不相配。他的女兒那樣可愛,便是這世上最為才貌雙全的少年他也看不上眼,更何況是嚴謙。
“這可由不得你,”崇元帝居高臨下地怒道,“朕不會讓笑笑回公主府去了,你莫再動什麼歪腦筋。”
“陛下!”嚴謙猛地抬頭,狹長的眸中露出哀求的神色,一時因為不善言辭而語塞,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公主喜歡臣。”
見不到他,她會難過。
這話聽在崇元帝耳中便成了炫耀,他伸手指著嚴謙,氣得大吼一聲:“閉嘴!笑笑那麼小哪裡知道什麼是喜歡。”
嚴謙腦中如走馬燈似的劃過與聞人笑相識的一幕幕,她笑著摟住他脖子的模樣,她嘟著唇撒嬌的模樣,她乖順地任由他親吻甚至青澀地微微回應的模樣。
他唇角露出一絲似苦似甜的笑意,輕聲道:“她知道。”
“你哪兒來這麼大臉,”崇元帝皺著眉不悅道,“比笑笑大了那麼多歲,也好意思惦記。”
現在的嚴謙在他眼裡就是一隻又老又醜的狼,正要居心叵測得叼走他可愛的女兒。
“臣知道不該惦記,”嚴謙閉了閉眼,微咬著牙道,“但心不由己。”
崇元帝第一回 看見這樣的嚴謙,沒有絲毫陰沉和狠戾,話語裡滿是為情所困的苦澀卻鮮活,與每一個掙扎在紅塵俗世裡的普通男子並無不同。他不由怔了一瞬。
“時遠,”崇元帝的聲音忽然緩和下來,“這件事朕也有錯。”
當初是他知道聞人笑接近嚴謙卻沒有阻止,甚至是他親手將公主府旁邊的宅子指給了嚴謙。聞人笑與嚴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他從未設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性,如今卻成了真。
他早該想到的,笑笑那樣討人喜歡,總是帶給人溫暖,任由她接近嚴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見崇元帝變了態度,嚴謙不但沒有絲毫放鬆、反而心頭一慌:“陛下,您……”
崇元帝伸手拒絕了他的話:“即便如此,朕也不能將笑笑交給你。”
嚴謙呼吸一滯,眼裡浮現幾絲絕望,“為何?”
崇元帝無聲地嘆了口氣道:“笑笑是個孩子心性的,朕希望她的駙馬是個溫柔、性子好、知冷知熱的人,可以一直哄著她。”
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說嚴謙性子不好,按理說是有些傷人,嚴謙的眼眸卻燃起來些亮光:“臣…可以……”
崇元帝沒說話,只是負著手走回書桌後坐下,顯然並不相信。
他認識嚴謙已經快十年,對他的性子太過了解。若是有人告訴他,嚴謙會對一個姑娘噓寒問暖輕言細語,他一定會嗤笑一聲讓那人滾蛋。
嚴謙面露急切道:“陛下,臣真的……”
“行了,這件事不必再說,”崇元帝打斷了他的話,擺擺手道,“時遠你先起來,坐下。以後你再喜歡哪名女子,朕一定為你賜婚。平時朕也會為你留意著些。”
“臣只喜歡公主,”嚴謙跪在地上沒動,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執拗,“求陛下……”
崇元帝見他死纏爛打也不再生氣了,隨意道:“你知道朕不會同意賜婚。”
嚴謙沉默片刻,彎身請求道:“那求陛下莫將公主賜婚給別人。”
他的樣子就像一個一意孤行索要玩具的孩童,讓崇元帝覺得有些好笑,白了他一眼,也不說是否答應:“你以為朕不讓笑笑嫁給別人你就有機會了?本來朕也不會隨便將笑笑交給哪個小崽子 。”
嚴謙聞言心頭一鬆,他最害怕的情況是陛下為了拆散他與公主,將她匆忙賜婚給楊慎行,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這件事到此為止,”崇元帝肅了神色,等嚴謙老老實實坐在書桌對面,從暗格裡掏出一沓文書扔給他,“你看看這